当时皇宫大门即将被破,是他母后将他送进通向宫外的密道,他亲眼看着母亲哭泣着嘱咐自己;亲眼望着母亲关上密道的大门;亲眼见证母亲在关上那道门时被剑刺中……
他逃出来了,回望着宫内的漫城黑烟,泪水滚滚而下,不禁握紧了拳。
他没有家了……
他要好好活下去,这是母亲的嘱托;
他要为母亲报仇,杀了那些侵略者;
他要重振大兴王朝,统一天下,让百姓免受战争灾祸。
后来,唐苑枫根据母亲所说,找到了一个神秘组织。
母亲告诉他,那是他父亲暗中布设的精锐,就是为了以防有这么一天,至少他们还可以留下希望的火种……
自此,唐苑枫在他们的教导下武功日益精进,他焚膏继晷、不舍昼夜。
短短十年的时间,当初那些教授他武功技艺的老一辈中已经无人能与他匹敌。
此间,他还广招天下名士、武林高手。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
江晚棠淡淡道:“抱歉,我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背叛澹台羽。说罢,便径直走了出去。唐苑枫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南国皇宫
叶羡秋回来后,一直萎靡不振。
他倚着母亲的棺木,一坛又一坛的喝着酒。
她终是没能等到自己的解药。
等到月色漫天,醉意熏身时,他才缓缓起身。失神的回想着自己与母亲的种种过往,内心的苦涩瞬间席卷全身。
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由于从小被保护的太好,迄今为止,他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看似高高在上,又何尝不是高处不胜寒。
一直是一个人,无人交心,无人倾诉。这份孤独狠狠地刻进了他的骨髓。他锦衣玉食,心却独独少了一块。
所以他害怕与人产生交集,一旦有了羁绊,便害怕分离。索性就装出一副顽劣、暴戾的样子,让人难以接近……
在别人眼中,他是天之骄子,从小被娇生惯养。仿佛什么也不用会,就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
可又有谁知道,他这个光鲜亮丽的太子身份背后究竟是怎样的狼狈。
他不愿继承皇位,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人生。他不想走那条脚下踩着用无数黎民百姓的血肉之躯筑出的血路,他想走自己的路。
翌日
南国皇后下葬,身为太子的叶羡秋需服丧三年。
这也就意味着未来三年间,他只能待在南国,不能离开南国半步。
扶邑
江晚棠日复一日重复着单调的生活,闲来无事逗逗鸟,偶尔练练字,倒是清闲自在。
她每天听着唐苑枫训练那些人,话都是一样的。他不无聊吗?她可是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的。
夜里,江晚棠坐在崖边,徐徐清风拂过脸颊,吹去了阵阵燥热。
她抬头望着天边的圆月,它静静的挂在那,看起来文静而美好。偶尔掠过的浮云将它遮去一些,却也别有一番美感。
“你在这儿就这么闲?”唐苑枫拿着两坛酒走过来,与她并排而坐。江晚棠难得的好兴致瞬间散了大半:“你来干嘛?”
“觉得太无聊了,来赏月。”唐苑枫依旧冷着脸。
“呦!觉着无聊啦?那赶紧把我放回去啊。”江晚棠一脸期待的叫出声。
唐苑枫侧脸看着江晚棠,微风吹起她的发丝,缓缓的随风而动,温柔而静谧。他竟头一次察觉到她的美貌,不觉失了神。
江晚棠感受到他的目光,向右转去,与他对视。眼含笑意的望着他。
赶紧放我回去啊!!!内心有只土拨鼠在尖叫。
唐苑枫的心尖颤了一下。迅速避开那柔和又干净的眼眸,侧身拿出那两坛酒。
“喝过我,就放你走。”
“这么简单?!”江晚棠狐疑的盯着他。
“嗯。”
哎呀早说嘛,喝酒还不是简简单单小菜一碟。江晚棠内心乐开了花。
“不许反悔。”她继续盯着唐苑枫。
“嗯。”唐苑枫看着她道。
今晚的唐苑枫真是一反常态,不过好在他认清楚了局势,要是她一直不回去,澹台羽自然会生疑。届时派大队人马搜来……哼哼。
云雾散开,月光倾泻而下,无量慈悲。施予万物同等的光明。他们在月光下喝完了那两坛酒。自然,江晚棠赢了……
翌日清晨,江晚棠踏着晨光熹微走上了返回殷朝的路。她的脚步也随着心灵的放松而越发轻快。
唐苑枫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万年冰封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她不属于这里,她属于更辽阔的远方,值得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愿景。
希望未来她不要被卷入即将到来的战争……
江晚棠重新进入炎热的戈壁,此时的她,一袭红衣,在大漠中格外醒目。她努力抵着风沙,一步步踩实着向前走去……
殷朝皇宫
大殿之上
“我等再次恳请陛下为太子殿下赐婚!”群臣叩首,一时蔚为大观。
澹台羽:“……”
澹台印笑道:“羽儿,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