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的眼睛湿润了,在现实生活中,柳煜卿是自己的“老公”,自己很喜欢他的人设。他成熟稳重、细心,有着成年男性特有的责任感。
可是,当她真正见到他的那一刻,苦涩瞬间涌上心头,他真的太累了……
他的头发高高束起,头戴斗笠,身着墨蓝束袖衣袍,身高一米八七,眉骨优越,一双桃花眼中星辰璀璨,又如墨般深邃。
薄唇浅笑,温柔和煦。如果说澹台羽是阳光少年感,那柳煜卿就是稳重少年感。从小的经历使他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他自然注意了江晚棠的反应,以为他不舒服,便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你没事吧。”
江晚棠这才发现自己失了态,刚想说没事,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忍住泪水不让它夺眶而出,强作笑意:“没事。”
一旁的叶羡秋敲了敲桌子:“……说正事。”
“我答应你之前说的。”柳煜卿的声音极其富有磁性,无论什么语气,都如猫爪撩拨,动人心弦
“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请说。”叶羡秋浅笑道。
“帮我找一人。”
叶羡秋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饶有兴趣的问道“找谁?”
江晚棠注意到柳煜卿明亮的眸子骤然黯淡,他沉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知道她的名字里有个‘棠’字,年纪稍微比我小一点儿。”
当时他们都还小,很多事情在如今回想起来都成了残缺不全的碎片……
叶羡秋挑了挑眉:“很久没见了吧?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但万一……”
“我明白!只要她还活着,帮我找到她。”柳煜卿道。
“好。”叶羡秋压根没想过景霜寒的徒弟只会提这样简单的条件。
江晚棠觉得他们二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但也不能直接问叶羡秋,于是便在会面结束后尾随着柳煜卿。
穿过嘲哳的街市,柳煜卿竟来到了一户破旧的农家草屋。江晚棠一眼就看到了当年他们曾栖息过的小破牛棚。
这牛棚依旧破旧不堪,但早已没有了牛的踪迹。草屋里没有人,桌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这户人家显然已经搬走很久了。
柳煜卿擦了擦板凳上的灰,坐下,望着四周出神。
忽然,“看够了吗?!”
躲在院口草丛中的江晚棠被这冰冷的一声吓到,一个趔趄差点扑倒。
再抬头时,柳煜卿已经走到自己面前蹲了下来。
“一出来你就一直跟着我,怎么?你主子想反悔?”此时他的声音生冷如冰。
江晚棠抬起头与他对视,他明亮的眸中多了几分戾气。
“不,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江晚棠平静道。她要弄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勾结。
她确实有私心。
她要告诉他她是谁。即使他认不出来她的样子……
江晚棠起身,将面部的易容全然扯下,露出原本清艳秀丽的面庞。
柳煜卿也站了起来,他显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竟是个女子!
江晚棠再也绷不住了,两行泪水顺着双颊滴落在地,却只是笑着看着他。
是我啊……
他也察觉到了异样,目光一凝,像是想看穿她的全部,从她的眼中他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他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将她转过去。他依稀记得,她的肩上有一块胎记,心形的。之前她受伤时给她上药的时候看到了。
“可以吗?”柳煜卿颤抖着问道。
江晚棠当然知道他问的是可不可以看她的肩上有没有胎记。
“嗯。”她点点头。说罢,便将自己的衣领拉到一旁,露出了那块小小的胎记。
柳煜卿的泪水夺眶而出,朦胧了眼,更朦胧了心……
他嗫嚅道:“阿、阿棠?!真的是你吗?”他将手指放在那块心形胎记上,随即又迅速将江晚棠衣服拉好,等不及般将人重新转了回来。
是我啊。
她仰头望着他,眸中干净明亮。鸟儿将天地都叫喊的明媚,阳光从空中洒下,照亮了他的眼眸……
“所以,叶羡秋只是想找你换解药?”江晚棠惊讶道。
“嗯,他的母亲好像中了一种奇毒,他们家那边找不到解药。我学过制毒,会制作解药。所以他就找上我了。”柳煜卿道。
“哦,这样啊。”
原来叶羡秋到都城来是为给母亲寻找解药的,这样一来一切都合理了。
南国是真心和谈的。
江晚棠将密信系在信鸽腿上将其放飞,这封信将会被送至皇宫。
她回到了驿站。
既然叶羡秋来的目的已经明确,也就意味着自己要回去了。才干了半天不到好吧,这下岗的也够快。
敲了敲叶羡秋的房门,没动静,里面灯火通明不应该没人啊。
江晚棠推门而入,只见叶羡秋脸色煞白的躺在榻上,正昏迷不醒,气若游丝。江晚棠赶紧扑上去:“殿下,殿下?不是,这怎么了啊?”明明在茶馆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半天就成这了……
正焦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