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站起身:“永绶和隆科多?他们俩何时凑到一块去了,又能抓你们什么把柄。”
“这……”
凌普心虚的很,胤礽见他那样当即质问道:“你们是不是背着孤做赌坊的生意了?”
“不,不是,奴才听了您的话,生意上从未涉及过赌坊。”
“那是什么?”
“是……是……”
“莫要吞吞吐吐,说!”
“是放贷的生意!咱们有两家门店明面上做的是成衣生意,实则暗中是放印子钱。”
凌普不敢看胤礽的表情,闭了闭眼,一鼓作气道:
“年下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咱手底下的人往外放印子钱,谁知放到隆科多大人小妾的母家去了,这事儿被隆科多大人的小妾知道后,在府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埋怨隆科多大人心狠,不肯帮衬她母家,害得她母家去要借贷……隆科多大人气急败坏找上门,碰巧撞见了奴才,这才……”
“你们竟然敢往外放印子钱?”
胤礽眸色冷冽,喝道:“好大的胆子,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凌普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是……索大人!”
“索额图?!”
胤礽猛地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吓的凌普跪伏在地。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主意倒大,敢背着孤做这等事,若非东窗事发被隆科多抓了把柄,你们急着找孤救命,孤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主子息怒……”
胤礽喘了两口气:“这事和永绶又有什么关系?”
凌普道:“是永绶阿哥身边的小太监欠了赌债,到咱们那去借贷,年底还不上了怕挨打,就将这事儿告诉了永绶阿哥。”
胤礽听的直蹙眉,凌普续道:
“永绶阿哥得知后很是气恼,带着人找到暗中放贷的店面,嚷嚷着要报官查封咱们的店面,下面的店主不认得永绶阿哥,便招呼手底下的伙计和阿哥带来的人打起来了,这一闹起来就被隆科多大人知道了,隆科多大人便找到了永绶阿哥,说要一起告御状。”
胤礽恼怒不已,一脚踹在凌普肩上:“狗奴才!你中饱私囊,私下收授官员贿赂,已经被汗阿玛知晓,孤费心思把你保了下来,你倒好,又给孤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不想活了你!”
凌普一听,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主子!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您救奴才一命……”
胤礽气的咂了茶盏,何玉柱忙上前帮他顺气,“主子莫恼,这事虽被人拿住了把柄,但也不至于要了凌大人的命啊,何况……还有索相呢。”
是啊,凌普敢放印子钱,是索额图在背后撑腰,他即便可以舍去凌普,但绝不能舍去索额图。
胤礽缓了缓,问道:“隆科多的那个小妾,可是他从他岳丈府里抢回去的那个?”
凌普道:“正是。”
“隆科多大人的岳丈和妻子,还是主子您的母家赫舍里家的人呢。”
胤礽嗤笑一声,“呵,隆科多仗着自己是佟家的人,就敢欺辱我赫舍里氏,不仅不爱惜自己的妻子,还强抢其岳丈的小妾当自己的小妾。”
胤礽将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又道:“隆科多是为了他的小妾,那永绶呢?又为何会替一个小太监出头。”
凌普道:“事情发生后奴才也觉得蹊跷,故而暗中打听了一番,得知……得知那个小太监,是永绶阿哥养在府里的男宠!”
“什么?”
胤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
“男宠?永绶他……”胤礽简直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索额图呢,他怎么不亲自来见孤。”
“隆科多大人和永绶阿哥闹着要进宫面见皇上,索大人把人拦了下来,让奴才赶紧来见主子,请主子替奴才们拿个主意啊。”
胤礽只觉得头痛的很,正想着该怎么将事情压下时,梁九功前来传话。
“殿下,皇上请您去西暖阁问话。”
胤礽一顿,看来索额图没能把那两人拦住。
梁九功瞥见凌普,就知道太子已经知道此事了。
未等胤礽说话,他上前低声续道:“隆科多大人、永绶阿哥,和索大人也在,皇上让奴才给您提个醒儿,待会儿问话,您心里也好有个谱。”
胤礽睨他一眼:“是阿玛的意思?”
“是。”
胤礽扯了扯唇角,心里有数了。
既然闹到了御前,阿玛又有心回护他,他自是不用怕的。
“好,孤这就跟你去。”他拿上了九节鞭,先抽了凌普两鞭子:“你就跪在这等孤回来。”
说罢拎着鞭子往乾清宫去了。
梁九功慌张道:“太子爷,皇上传您问话,您拿鞭子做什么呀?”
胤礽哼了哼:“抽人。”
“抽、抽人?”
梁九功吓坏了,一边小跑追人,一边劝:
“哎呦喂,太子爷您消消气,万岁爷心里头可向着您呐,您千万不要冲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