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领胤祺去了索额图府上,本是想找格尔芬和阿尔吉善的,谁知兄弟俩个都不在。
一打听才知道,索额图和格尔芬忙着接待蒙古诸王,阿尔吉善闲来无事,不知去哪儿玩了。
胤礽的兴致瞬间去了大半,没有两个家伙陪着,实在没什么趣味。
胤祺是会看人眼色的,拉拉胤礽的袖口轻声问:“太……二哥,咱们是要回去了么?”
“好不容易出来的,怎能说回去就回去。”
宫里的阿哥们,除了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是常能出宫的,剩下的几乎很少有机会出来。
胤礽看出五阿哥不大想回去,拉着人道:“走,二哥带你去琉璃厂玩,那地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多了,咱们去给阿玛和祖母挑些好玩的带回去。”
胤礽是瞒着康熙去求皇太后才得以出宫的,康熙知道了必定要生气,自然要选个有趣的拿回去哄人才行。
何玉柱随胤礽出宫过不少回,自是认得路的。他在前面赶着马车,后面还有不少隐没在人群里的侍卫暗中保护。
太子和五阿哥微服出宫,莫说皇太后安排了不少人跟着,胤礽自己的人也有十来个。自然了,胤礽身边的侍卫都是康熙一手安排的,只要太子出宫,便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只是侍卫们并不晓得太子这次是瞒着皇上出来的,故而一路上并无人回去禀报。
马车走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何玉柱道:“爷,前头封路了,不许人走呢。”
胤礽掀开帘子看了眼,见路两旁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知道这路是为进京的蒙古诸王专设的,便道:
“换条小路走。”
何玉柱驾着马车左拐右拐,走了半天,忽地又停了。
胤礽:“又怎么了?”
“爷您看,那是不是阿尔吉善少爷的马?”
胤礽顺着何玉柱手指方向看过去,欸了声:“还真是。”
阿尔吉善最喜白马,马脖子上总挂着个金铃铛,故而最是好认。
“原来那家伙跑这地方躲清闲来了。”胤礽乐了,回身对胤祺道:“咱们待会儿再去琉璃厂,二哥先带你找阿尔吉善玩。”
胤祺听话地点点头。
一下马车,差点被满街飘着的绸缎和彩带迷了眼,打眼一瞧,还有不少唱曲儿和卖艺的表演。
胤礽暗道阿尔吉善不够意思,如此有趣的地方,从前竟不带爷来。
胤祺更是头一回来这地方,看什么都觉着新奇,“二哥,这里可真有意思,你看,那台子上还有唱戏的呐,只是这戏咱们在家从来没听过,调子弯弯绕绕怪好听的,也不知叫什么。”
宫里演的节目和民间自然有所差别,没听过也正常。
胤礽并未放在心上,而胤祺又是个对汉语一窍不通的,只会听调。
何玉柱倒是细听了两耳朵,这一听不要紧,竟把冷汗给惊出来了。
此等污秽之词简直污人清听啊!
何玉柱觑了觑太子,见太子未曾注意,心下松口气,嘀咕阿尔吉善少爷怎会来这种地方。
一扭头,得。
五阿哥觉得曲调好听,正立在那闭眼听呢。
“阿尔吉善来的这家,也像是个唱戏的馆子。”胤礽回头去拉胤祺:“在外面听作甚,咱们到里头听去。”
三人一进去,瞬间引起了众人注意。
尤其是十六岁的胤礽,身姿欣长挺拔,龙姿凤章,气质清贵,乃是如玉一般的少年郎,一见就知其必定出身不凡。
胤礽扫了一圈,没见阿尔吉善的影子,倒是看见不少客人怀里都搂着……
“哎呦,这是打哪儿来的三位小公子,快里面请。”
一画着大红脸的婆子挥着帕子来了,把胤祺吓一跳,躲到了胤礽身后。
胤礽拧起眉,何玉柱立刻上前把那婆子拦下。
“大胆!”
婆子被何玉柱的气势唬了一跳,上下扫他两眼。
见何玉柱生的面容粉白,嗓音尖细,便以为他和馆里的相公们一样,是伺候人的。
她倒没猜错,何玉柱的确是伺候人的,只不过,此伺候人非彼伺候人。
那婆子看了何玉柱,又去看胤礽,脸上笑开了花:“呦,这位爷,来了咱们楚风馆,怎地还带了自己的小相公,也怕小相公吃醋么?”
什么?
听到这话,胤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虽未经事,却也听宫里的嬷嬷讲过那事儿,只是没想到这里竟是楚风馆。
看来眼前的婆子就馆里鸨母了,而那些客人怀里抱着的小厮皆是雌雄莫辨,唇红齿白,便是鸨母口中的小相公了。
那鸨母说完还往胤礽身后扫了眼,这是把胤祺也当成了他的小相公。
胤祺还一脸单纯的问:“二哥,这婆子的脸化的像鬼画符,比咱家里的老嬷嬷都怕人,她瞧我作甚?”
胤礽:“……”
“别怕,她瞧你生的好看。”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胤礽并未因鸨母的几句调侃生气,反而道:“怎么?爷带了人就不许进你这馆子了?”
“哎呦,您这是哪儿的话呀,来者皆是客,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