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朕既身为一国之君,天下都是朕的,自是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又有何人敢置喙?”
胤礽:行!你住!随你住多少天,爷还偏就不和你回乾清宫了!哼!
当晚,胤礽气鼓鼓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往床里一滚,瞬间将自己裹成蚕蛹状。
瓮声瓮气道:“儿子为了让阿玛住的舒服,已经把正殿给您腾出来了,您怎地又跑来儿子的偏殿了?”
康熙见宝贝儿子如此说,心下也有些尴尬。
【小兔崽子,就这么不想和朕一起睡吗?从前又不是没睡过,小时候还老缠着朕哄睡,如今大了倒越发能拿乔了。】
“朕认床,忽然换个地方还真有些不习惯,想来有你陪着应当能好些,今夜你便和朕一起睡吧。”
顿了顿,又加一句:“就像你小时候一样,朕抱着你睡。”
认床?
后宫嫔妃的寝宫哪一间您没住过?还认床,啧啧。
胤礽很是不信,但也只敢在心里嘀咕。
见康熙真要如此,胤礽打着哈哈:“儿子自然乐意和阿玛同住,但您要抱着儿子……就大可不必了吧?儿子睡觉向来不老实,万一睡着了不小心,会伤着阿玛的。”
【好小子,朕搂着你睡了整整十四年,还能不知道你睡觉老不老实?如此胡言乱语,也不怕朕一气之下罚你跪上一宿。】
“朕意已决,你再多说,朕就打你屁股!”
康熙没了耐心,俯身将胤礽从被窝里扒拉出来,见人还敢挣动,手臂一紧,十分强硬地将人揽进怀里。
“闭嘴,睡觉!”
胤礽从蚕蛹变成了小鹌鹑,被康熙禁锢在怀,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朝着康熙的胳膊来上一口。
翌日一大早,胤礽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睛给康熙请安。
康熙:“怎么,太子爷昨晚没睡好?”
胤礽皮笑肉不笑:“您明知故问。”
“怎地,这就恼了?”康熙倒是没恼,反而笑起来,“看样子,毓庆宫也不似太子爷说的那般舒适嘛,不如朕的乾清宫。”
胤礽十分困倦,没心思和他顶嘴,张嘴打起哈欠。
康熙逗了他两句,把人重新按回床里。
“行了,朕去上朝了,你若实在困倦就再睡会儿。”
【今晚上,朕还来。】
还来?
胤礽瞪着康熙的背影,气的直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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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完了早膳,胤礽还是没有消气,决定去乾清宫找康熙理论。
这个时辰,康熙应当在西暖阁批折子呢,他叫来何玉柱道:“柱儿,去西暖阁看看汗阿玛是否得空见我。”
“嗻,奴才这就去。”
乾清宫和毓庆宫离得近,不一会何玉柱就回来了,“主子,这会儿荣妃娘娘正在西暖阁陪皇上说话呢。”
“这样啊,那孤再等等。”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何玉柱又从外面进来。
“主子,奴才瞧见荣妃娘娘从乾清宫出来啦,想来皇上这会得空,您要不直接过去?”
胤礽“嗯”了声:“你先出去候着,孤写完这张字帖就去。”
何玉柱:“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胤礽写完了,看着自己的字满意点点头,这才抬脚出了毓庆宫,往乾清宫去。
却不知又有人抢先他一步。
“殿下来的不巧,这会儿惠妃娘娘正在里头呐。”听闻太子要见皇上,梁九功忙道。
“哦?”
胤礽抬头望了望天,这是上午没错啊。
“这大白天的,适才是荣妃娘娘,这会儿又是惠妃娘娘,汗阿玛身强力健,当真是好兴致啊。”
想想也是,汗阿玛才亲征归来,已经许久不曾召幸过了,且汗阿玛正值壮年,一时难以自持也属正常。
不过既然这样急不可待,在白日里都……昨晚又何故非要住在他的毓庆宫啊!
胤礽无语片刻,道:“既如此,孤也不便打搅汗阿玛的好事,就先回了。”
“哎呦喂,太子爷说的哪里话,您误会啦!这西暖阁是什么地方啊,皇上就算发了龙性也断然不会在这儿啊。”
梁九功说完把自己臊了个大脸红,什么龙性不龙性的,当着太子的面怎能说的如此直白,若叫皇上知道非生大气不可。
梁九功自知失言,给自己掌了嘴,“奴才口无遮拦,还请殿下恕罪。”
梁九功躬着身子,未曾注意到太子也红了脸。
胤礽轻咳一声:“无妨,你方才说孤误会了,那你可知惠妃此时过来是为何事?”
“是为大阿哥受罚一事来求皇上开恩的。”
梁九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已经在里头哭了好一会儿啦,奴才不便在里头待着,这才出来了。”
“哦?”
若仔细听,还真能听见女子的啜泣声。
胤礽眉梢一挑,“这样啊,那孤就等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