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都要睇边个去买,当然请厨子回家现做咗。”风卷饮了口茶细说。
“五叔公,这茶太老了,换哋新茶饮啦。”
“这种茶就要同饮陈茶,香气馥郁、滋味醇厚,你饮唔嚟嘅,后生仔就钟意饮咩汽水。”
不是所有风家人他们都要给脸的,可风卷是个正经生意人,上面关系又广,背后还有阿公撑腰,黑的白的他们都没胜算。
也不看看其他抢她生意的人,早就被条子用各种理由查封了。
黑庆心里骂成业他们,私底下个比个硬气,现在关键时候又全都不敢了。他墙头草的属性一发作,立马选择讲和,往后一伸手,身后的小弟递上一个小巧的手提箱。
“风卷,最近我才知底下有细佬(小弟)做翻版衫生意挡咗你路,唔系大水冲咗龙王庙呀,阿叔已经教训过唔听话嘅,这钱当赔礼,你唔同阿叔生分。”
讲和也得讲一个体面,黑庆先低头,风卷也不会较真。
“庆叔系我长辈,讲乜赔礼。”
“不过要我讲呢,细佬唔知生意难做,倒卖几千件就算啦,四万五万嘅,我生意去边度做呢。”
卖得最多的成业装作埋头吃饭,既然有一个人开口了,后面几人当然都要跟上,陆陆续续的赔礼,不是小弟沾手,就是无意沾手的,都好面的不肯承认自己贪。
风卷摇按喊服务生进来,“给阿叔们打碗靓汤,我特别让人吊咗好耐嘅,小心唔好汤羹到肉,冇味道嘅。”
趁服务生打汤的时候,风卷用筷子夹了只白灼虾,闲得无聊用筷子拆虾,一根筷子戳中虾头,一根筷子从虾足那里探进去挑破虾皮。
“我一向都唔参与家里嘅事,阿公疼我让我本分经商,我知阿叔们都系睇在阿公面上照顾我几分。
我都唔系唔懂事,阿叔们睇得起我做生意,我都唔小气,只不过做本分生意成本高啦。
我还是那句话,太多咗又出去我生意都冇得做。”
风卷戳着虾玩,一番话就是同意让利的意思,能翻版出去卖,但一人顶多卖几千件,模糊抬高一下也就是一万件,太多了就要翻账了。
翻版生意各行各业都会有,风卷从来没想过不让人碰。黑庆一听还能赚这个钱,脸上带出笑容夸她。
“唔怪五叔公讲你最懂事。”
不怪乎利字当头,什么机锋都消失了,风卷听着几位阿叔夸她,心想有人无缘无故给她让利她也能这么夸。
风卷假装在吃饭,其实用筷子拆了半盘的虾玩,正想着用什么借口走,汪川的bb机就响了起来,他出门回了个电话,不到半分钟后又回来弯腰在风卷耳边耳语。
风卷站起来讲,“有点事要处理,阿叔们好食。”然后又朝五叔公说,“五叔公,我走咗。”
五叔公要留她,“咩事成日忙到一餐饭都食唔完。”
“喺香江够胆做我翻版衫的人找到了,我怕去迟咗人跑了。”
风卷留学归来一年,各色生意都做得风生水起,妄想来分一杯羹的不少,但连阿叔辈的都只是翻货卖去外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愣头青天真。
刚出了包厢,汪川在风卷身边讲查到的资料。
“人是文惟笺的亲弟弟,九龙城寨的揸数,有几家干洗店在老街那边,估计就是从干洗店里拆衣服做的模板。”
风卷晃一听文惟笺这名还没反应过来人是谁,一说起他弟弟是九龙城寨的揸数就想起来了,九龙城寨现任的龙头。
风卷停下脚步,有些迟疑。
“文剑做嘅?”
城寨那边三不管,真要是文剑肯首做的,事情就不好解决了。里面的事她管不着,拿去城寨外面的地盘卖明显是文剑不守规矩了。
“应该不是,收到消息他在安排他弟弟坐船回大陆,好像是他弟弟那几家干洗店收益不错,有人想吞。”
“攞我做筏子,老街嗰边系成业的地头,你去当着五叔公嘅面让他管。”
汪川点了点头又跟着风卷往外走了几步,风卷疑惑。
“咩事?”
汪川继续讲,“江月酒楼这边的鱼丸就是从城寨那边进的,五叔公很爱吃的。”
五叔公一生不爱名利不爱钱财,风卷花大力气盘活这间店也是为了拉拢他,风卷拿五叔公当坐镇的金蟾那么看。
老餮就是一点不好,舌头灵得跟什么一样,糊弄不得。风卷应了一声,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五叔公既然喜欢那里的鱼丸,就轻拿轻放呗。
汪川点点头,他一走就是蓁九负责开车,汪川开车讲究在有限的时间内开稳当,蓁九就野多了,开车讲究抢时间。
风卷牢记做蓁九的车要系安全带,她开了车窗通风免得晕,碰巧一个交通灯,蓁九加塞一个急刹,引得路中间人手操作交通指挥亭的交警往这边撇了一眼。
风卷往外吐了口气,还好刚才一口菜没吃,不然非得吐车上。她靠窗边凑了凑,街道边有家最近很火的西式糕点铺,才烤出炉的糕点甜香扑鼻。
她看着那家糕点铺挂在外面的价格表,条件反射似的分析这玩意儿利润大不大,正算到刨除人工费这一步,就看见一个跑过去的侧影。
像羚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