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红嫣终于没有了意见,君炎安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最怕的就是段红嫣软磨硬泡。 话说回来,最近公务确实是繁忙,尤其北寒之地频频爆发战争,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于是一股脑的把朝中事物都交托在了自己的身上,确实让他有点焦头烂额。 可是,他究竟是一个皇子。朝廷上有文武百官替他分忧解难,他就上市再忙,也不可能连一个时辰都抽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不愿意教她。 说白了,他就是不想看到烈火看到段红嫣的表情,那种陌生的感觉只会越发的强烈,越发的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然后恶性循环,他只会越来越不开心。 与其把自己逼入绝境,倒不如将这件事情交给朱雀。 “趁着朱雀没回来的这两日,你好好歇着,调养好身子。朱雀可是一个很严厉,并且说一不二的师傅,到时候,你可别叫苦连天才好!” 面对君炎安的打趣,段红嫣不甘心的回答道:“王爷这是小看妾身,妾身像是那么不中用的人吗?就算是不为了别的,就为 了王爷,我也不能给王爷丢人啊!” “好,本王拭目以待!你好好歇着吧!” 君炎安刚提起左腿,正准备拔腿离开,段红嫣却是藤缠树一般抱住了他的腰。 她将脑袋靠在他结实的后背上,软绵绵的问道:“王爷这是要去哪?晚上就在这里歇着吧?” 君炎安浑身触电一本绷直了,王妃的投怀送抱,那曾经是他的一个美梦。 而如今美梦成真了,他却是觉得有一点也不真切,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本王还有公务——" “王爷,自从段府走水之后,你还从来没有碰过妾身。所以,王爷,你是不是嫌弃妾身身上有疤痕?妾身私底下问过太医,也用过宫中的祛疤膏了,可是——难道王爷还打算一辈子不要妾身了吗?” 两个人总是这么冷冰冰的保持着安全距离总算是那么一回事。 段红嫣决定自己勇敢的先迈出那一步。 可是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入戏太深,还是感同身受,段红嫣居然哽咽了。 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如同夏日的倾盆大雨一般,说下就下。 顿 时,君炎安慌了神。 原本想要挣脱段红嫣的他,举起的手终于还是讪讪的放了下来,到嘴边的拒绝也深深地咽了下去。 她说得对,夫妻本是一体,难道自己真的要因为这子虚乌有的感觉,一辈子和她貌合神离吗? “你多想了!本王只是担心自己处理公务,会影响到你休息!” 君炎安终于松了口,段红嫣又怎么可能不会拾阶而上呢? “不会的!只要王爷能够陪在妾身身边,妾身高兴都来不及!” 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君炎安实在是没了法子。 “小卫子!去把书房里的那些奏折送过来!” 门外候着的小厮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却是下意识的抬头望了君炎安一眼! 仿佛是在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还处理什么公务呢? 王爷狠狠的瞪了一眼回来,“还不快去?” 段红嫣暗自高兴,安王爷答应留宿在自己的屋子里,那岂不就是好事将近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说不定,过了今夜,这里头当真就会有一个小生命。段 段红嫣越想心里越美,笑容情不自禁的爬 上了她的嘴角。 可是,她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美了! 当看到小事鱼贯而入,一个个抱着一堆小山一般高的奏折时,她傻了眼。 她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结结巴巴的问道:“王爷,这些奏折,该不会今天夜里都要看完吧?” 君炎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何止是要看完,除却审阅,还要辨别真伪,想出应对的法子!” 君炎安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抽出了一本折子,“这折子讲的便是大汗国三番两次的侵犯我们的边境,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朝廷应该怎么办?你觉得呢?” 君炎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这几日,接的最多的便是这样的奏折。 什么岁月静好,那都是假象。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的,甚至是不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若是以前,心直口快的段清瑶总是会用她那标新立异的思想指点江山一番,也不管说得对不对。 君炎安一开始觉得她放肆,女子不议朝政,那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可是,他却是喜欢听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 道。 说她是胡说八道吧,可是分明语句间却是闪烁的智慧的光芒。 自己不只一次就从她的胡言乱语中得到了启发,想出了对策。 这一次,君炎安也是像往常一般,特意顿了一下,就等这她自信的侃侃而谈。 可是,他等好半天,段红嫣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王爷怎么问妾身这个?妾身又不是朝中大员。” 段红嫣一脸的莫名其妙。 “是啊!本王怎么犯糊涂了,居然问你这样的问题!” 君炎安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他难道还希望自己能从一个深闺女子的口中找到答案吗? 北地素来不太平,那是千百来遗留下来的难题。 尤其是入秋后,北地更是饥寒交迫,大汗国如果不过来虎口夺食,那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能理解他们的做法,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国家的子民受到迫害啊? "你去歇着吧!本王还得看许久!" 君炎安的情绪有写滴落,也不知道是因为段红嫣,还是因为这战争! 段红嫣却是轻轻的抱住了他,说道:“无论如何,妾身会一直陪在王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