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房间里很闷。
温沐有些睡不着,热的。
这时,外面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里是老旧居民楼,房子的隔音很差,温沐在房间里,听到了男人粗犷的叫喊:
“给老子开门!”
口齿不太清晰,显然是喝醉了。
温沐瞬间没了困意,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快步打开房门。
果不其然,她看见了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温母,两人对视。
“妈……”温沐先开口,声音带着颤抖,“别给他开门可以吗?他喝醉了,肯定又会……”
温母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总不能不管吧。他要打要骂,你忍着点就是了。”
温沐咬了咬唇:“可……”
她没说下去,因为温母已经先她一步,跑去给男人开门了。
雷突然落下来,照亮了他的脸。
温沐看见男人肥胖的身躯,狰狞的面庞,瞪得滚圆的双眼。
她的身体一抖,紧张、害怕……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让她有种想呕吐的冲动。
灯打开了,温母怯懦地走上前:“你饿不饿,要不要……”
男人心情很差,他坐在油腻的饭桌前,拿起一只白瓷碗,“砰”地砸碎。
温母恐惧地捂住双耳。
温沐知道,他打牌又输钱了。
她降低存在感,转身打算回屋去,试图逃过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这时男人却喊道:“温沐,给我滚过来!”
温沐只好走到他面前。
男人不由分说,“啪”地给了她一巴掌。
温沐的脸颊瞬间高高肿起。
男人咆哮道:“本来今天老子要赢钱的,都怪你那个班主任,中途给我打电话,说你考上了什么手工大学,妈的,挂了电话我手气就开始霉!”
他反手又给了温沐一巴掌。
温沐很瘦,她被男人的巴掌打得倒在了地上,耳朵里一阵阵嗡鸣。
这时她想,不是手工大学,是首都理工大学。
“你考个卵大学!赔钱货就是赔钱货,断老子财路。”
从记事的时候开始,父亲就有打牌的习惯,十赌九输,而他总会把输钱的原因怪罪到温沐头上,每到这时总少不了一顿毒打。
而温母总是会对她说:“忍忍吧沐沐,忍忍就过去了。”
温沐捂着耳朵,感到什么液体流了出来,她放下手掌,看到了鲜红的血迹。
温母率先叫起来:“她流血了!”
男人瞪了她一眼。
她马上闭嘴不言。
温父站起身,在温沐的肚子上踹了几脚:“装什么矫情。”
他越过温沐,朝房间里走去。
温母突然激动道:“难道你要……你疯了吗?!她会死的!”
温父不闻不问,进了房间,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温沐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趁着这空隙,她拼尽全力,手脚并用地爬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比刚才更闷,看来大雨就要来了。
她心里面很慌,手止不住颤抖,但动作没有失去章法,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样东西,藏在袖子里。
她转过头,看见温父朝她走来,手上拿着一把漆黑的棍子。
她认识那个,那是一把高压电击棒。
温沐恐惧地后退,再后退,她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
温父懂电,这把电击棒由他改造过,效果更甚一筹。
温沐体验过,被那把电击棒电到头部的感觉。
她的反抗起了反作用,温父嘴角扬起微笑,将那把电击棒对准了温沐的太阳穴。
“啊啊啊啊啊……”她绝望地大叫起来,而后失去了生气。
温父满意地站起身,“威力又变强了,不错,还可以再来一次。”
温母犹豫地说:“再来一次她恐怕没命了。”
“臭婊子,你再多嘴,我连你一起……呃。”
他的话没有说完,而是僵在了原地。
因为温沐趁他转身说话之际,拿出了一把结实的倒钩刀,准确无误地插进了他的大动脉。
又打雷了,温沐的双眼闪着光,她喘着粗气说:“位置……很准。”
“啊啊啊啊!”温母尖叫起来。
温父想要转过身,可温沐的攻击还没结束,她把刀抽出又插入,一连刺了好几下。
血流了一地。
雨终于下了下来。
温沐从床上下来,她双目无神,弯腰从温父手上拿走了那把电击棒。
她一按,嗞喇喇的电流声响起。
“沐沐,那可是你爸爸……”温母这时开口。
温沐转过头,冷冷看着她。
“你再多嘴,我就连你一起电。”
温母的腿已经被吓软了,她瘫软在原地,双手抱头,不敢看眼前发生的一切。
温沐蹲下身体,看着温父。
他还没完全死透,可没有了行动的力气。
“爸……我好像从来没这么叫过你,托你的福,我已经习惯这种电击了。”
“这把刀是我放在枕头下面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