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远处,村口五六把火把追过来。
“在那儿!快追,不能让他跑了!”
“快,绳子呢?”
“来不及了,这大晚上的天这么黑,先杀了他再说,真跑了到哪儿找去?”
“对,老赵,还得要你射箭才行!”
“行,有我在,他就别想跑出咱们村。”
说话间,几人已经路过老树,追过去。
不一会儿,便是俩三声弓箭出弦的声音,最后一次带着一声稚嫩男童的痛苦叫声。
很快,几人笑嘻嘻的折返,名唤老赵的男人,背着弓箭,一手提着一个全身脏臭,瘦的只有骨头的男童走过,看身长约莫十岁左右。
癸乖冷眼看着他们远去,心中不解。
过了三日,癸乖瞧着村庄并无其他异常,那男孩想必又是世人蒙了心的肮脏手段。
便准备进村看看,若再入发现,就继续上路。
晚间,村中家家户户皆已歇下。
癸乖飞身跃起,混进村内,行至一处牛棚时,见有一老妇老汉,举着烛台,在牛棚内不知何为。
便停下脚步,蹲坐在屋檐上静静看着他们。
很快,老汉直起身,映着烛光,癸乖看清老汉手里端着碗,里面深红的是半碗血。
癸乖眯眼,察觉出不对劲。
老妇看着半碗血,朝着牛棚内踢了一脚:“没用的畜生,就半碗血哪够用的!”
老汉瞧着碗里的血又看向棚内,摇摇头:“还是要给他吃点东西才行,浑身都是皮和骨,不吃哪儿来的血?”
老妇扭曲着脸,面容丑陋:“给他吃还不如给狗吃,他又死不了,白白浪费粮食干什么?”
老汉劝道:“那你看,没血怎么办?还是要给他吃的。”
老妇看了看血,无奈,又朝着棚内踢了俩脚:“没用的小杂种,明天把狗吃剩的饭给他吃吧,就这半碗血,……先给村长送过去,再少也是救命的东西啊,去去去,你赶紧送过去。”
老汉:“行,我去了。”
待人走后,癸乖来到牛棚边,朝里一看,顿时惊讶。
这不是被射杀的男童吗?他没死?
正当癸乖疑惑时,老妇举着烛台端着一碗水回来,
癸乖赶忙飞身离开
老妇放下水碗,咒骂道:“喝点水,多有些血来,不然把你剁碎了,看你还怎么活过来!。”
癸乖在屋顶一愣,“复活?!……这男童是不死之身?!”
老妇骂骂咧咧的离开,
癸乖盯着牛棚安静的瞧着。
接下来的几天,癸乖夜夜观察,了解到男童能死而复生,血液若是凡人喝下也可治病救命,若是遇上坏魄袭村,男童的血便是唯一的救命良药。
他是村中的孤儿,被老汉老妇收养,坏魄袭击村庄后,一次意外男童被受了坏魄重伤的野狗袭击,结果众人惊奇的发现他的血有奇效,于是,从那时开始,他的悲剧就开始了。
他被关在房间,每日不断有人来取血,他哭闹逃跑,被抓回来就困在房间的椅子上,
一天老汉推门进来,见他断了气,吓得跌坐在地上,结果下一秒,他又活了过来,睁开眼看向老汉。
之后男童逃跑过几次,被老赵误杀过一次后,众人眼见着拔出箭后,不多时,他便又重新活了过来,便更加有恃无恐。
之后更是不把他当人看待。
癸乖看着老汉给男童喂了几天饭食,又放了俩次血。
一日半夜,男童吃力的坐起身,拽了拽脖子上的铁链。撑着墙起身似还想要逃跑。
癸乖见状,便弹指一击,一道紫光击中男童脖子上的铁链,铁链断开掉落在地。
男童吃惊的看着地上的铁链,抬眼看向四周,瞧了许久也没发现异常,便小心翼翼的过来牛棚栅栏,快速向村外的方向跑去。
刚出村口,便听到村内有人喊道:“不好了,他又跑了,快来人去追啊!”
顿时村里又熙熙攘攘吵闹起来,灯火渐渐亮起。
男童更加连滚带爬的在路上田间奔逃,一个趔趄整个人冲进了田边的泥沟里。
男童想爬起身,但手臂腿脚因为太瘦轻易就折断了,此刻动弹不得,便躺下气喘吁吁的仰面看着天上的明月,圆圆的一轮,逐渐被一片乌云遮住。
他闭上眼,眼角留下了眼泪。
忽然,一阵风吹过,空中带着一股竹叶混合着药草的香气。
男童睁开眼,瞳孔剧烈收缩。
他看到沟渠上,一道白红交映的欣长身影站在那里,一手拿着一把金锁,一手垂落拿着玮帽,背后头侧那轮高空的圆月,此刻柔光刺目,映照出女子绝色冷艳的面容。
癸乖语气淡然的开口:“你可愿和我走?”
男童瞪着圆目,听着癸乖,许久坚定了眼神,用力点点头。
于是,癸乖飞身蹲在他身旁,朝他伸出一只手。
男童紧紧盯着癸乖的眼睛,看向她的手心,缓缓将自己骨瘦如柴的手放至其上。
癸乖弯起嘴角,浅浅一笑,
长袖一甩,将男童抱在怀中,飞身带他逃离了这个他死过数次的村落。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