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霖脸上彻底挂不住了,自从他们一家被赶出了翊王府,很多事情都失去了便利。
刘太妃只有一个太妃的名头了,从陆景琛那里几乎占不到任何便宜。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在皇上跟前表现一下,同时也是帮温家说句话,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毕竟他的夫人萧雪灵,是萧让的妹妹,他们跟温家也能扯上关系。
陆景琛的话,不只是让陆景霖难受,刚刚那个已经被崔安如怼得找不到方向的言官更加难受了。
翊王殿下明晃晃地羞辱他是狗,他又不敢说什么。
皇上看了陆景琛一眼,说道:“翊王,已经是王爷了,注意自己的言辞……”
陆景琛脸上带着笑容:“是,皇上,臣方才的用词确实不太准确,容易让人误会,臣应该说得更加直接一点。二弟,你不配在朝廷上指责镇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人,刚刚说话那人,连狗都不如。”
这样直接的话,让皇上都忍不住蹙眉。
陆景霖和那个言官被二次暴击,又只能忍着。
萧让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崔安如。
离开了自己,她的生命好像开始开花,充满了吸引力。
她已经多少次让自己难堪了?
如今,她对上温家,竟然还是一样的从容。
不过翊王一次又一次的帮着崔安如,让他不舒服。
他嫌弃地想着,翊王凭什么对自己曾经的女人表现出好感?
这个女人,自己不要了,也不能给别人。
崔安如压根都没有看他一眼,全程都在认真地对待朝臣刚刚那些态度。
“王爷还请稍安勿躁,相信皇上和朝中有良知有责任感的大臣们都明白,刚刚那个混子的话,有多无耻,说不定他老娘死的时候,他都要嫌弃死得不是时候。”
崔安如的话,更加辛辣。
皇上皱着眉头,却没有制止。
“我们镇国公府有军功,我也未曾因为这些猖狂于人前,更从未因此欺辱别人,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贩夫走卒,在安如心中,都一样对待,并不敢怠慢,唯一让安如恶语相向,态度直接的人,无非是那些不要脸的小人,贱人,坏人,至于那些见过我翻脸的人,到底属于哪一类,请自行对号入座。”
崔安如的话,像是刮脸的时候刮破脸的刀片,还在继续制造伤口,让某些大臣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总是说我消耗国公府的功劳,为什么不说你们每次都明知道国公府的情况,还要用那么肮脏恶心的手段去抹黑国公府?每次这些人,还能全身而退,真是笑死人了,这就是那些拼死拼活的将士们将来要接受的结局是么?那些该死的脏东西有人庇护,不要脸的言官什么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不是人的话都敢往外说,我父兄的军功还需要我提起才有人记得?他们的功劳,反而要约束我这辈子都要低着头缩着脖子做人,不然就是消耗他们的功劳,我就是个罪人,会让人反感,是么?”
崔安如的问题,没有人敢回答。
“那些能言善辩的狗官,不是喜欢偷换概念么,怎么不站出来说话了?你们直接告诉天下人,将来所有为国而战的军士,都要无条件接受养尊处优的政客瞎着眼睛评判,他们的家人不允许用军功维护任何利益,换取任何方便,伸张任何正义,不然就取消军士们浴血奋战得来的荣耀,这样你们满意了么?这件事既然是从我开始,这么多人大言不惭地站在朝堂上,没人能帮我们国公府讨回公道,不如就从我开始,请求皇上免去我郡主的头衔,贬为平民,没收财产,分给那些抹黑诋毁过我们国公府的人,以儆效尤。”
这次皇上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喝问了一句:“所以你是在讽刺,朕也不是个明君,跟他们一样?”
崔安如眼中已经含泪:“臣女不敢……”
除此之外,她倔强地不肯再辩驳一句。
这个状态,反而让皇上拿她没有办法。
温继礼心里已经乱了,他没想到,崔安如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这个程度。
刚刚这些话,若是换了旁人说,必然是死路一条。
这时陆景荣开口了:“父皇,儿臣相信郡主定然没有质疑父皇的意思,她身为一个女子,又有孝在身,平日里不太方便入宫,遭受了委屈,也没有办法直达天听,而且欺辱镇国公府的那些人,互相包庇,确实每次都能大事化小,父皇刚刚也看到了,即便郡主已经上殿了,还是有人阻挠,甚至说郡主维护国公府名誉的行为是在给国公府丢脸,儿臣听着都觉得气愤……若是儿臣听到有人说父皇治下不严,儿臣都会生气,何况安国郡主这种情况……她父兄都已经死了,这些人仗着趋炎附势爬到这个位置,吹胡子瞪眼的在说些事不关己的话,其心可诛……若是父皇不从重发落,确实会让边关的将士们寒心……如今大庆的三皇子也在,若是我们大夏放纵朝臣污蔑震慑了他们几十年的镇国公父子的话传出去,到时候是个什么局面,又没有办法确定了……”
他的话,让皇上的表情格外凝重。
孟青麟第一个站出来:“皇上,臣附议……”
温继礼没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