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忙让她住口。
“倾城,这种话以后不要说,若不是母后为了她考虑,让她远离是非之地,嫁到大庆去,怎么会落人口实?”
陆倾城听着更加生气:“她就是不懂得感恩,也不看看如今镇国公府什么德行,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之骄女呢,都已经和离一次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清醒。”
李皇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出口气?”
陆倾城点头:“儿臣听闻今日朝堂上的事,倍感气愤,父皇为了讨好一个已经没有什么价值的国公之女,至于用得上这么严厉的手段对待李家么?”
李皇后却难得的清醒了一次:“这次他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只要你皇兄还没有当上太子,没有正式接管朝廷,他就会不停地在这个儿子之中平衡选择,还会反复去折腾这几个皇子的母族,这次崔安如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借口而已。”
陆倾城半天没有说话,她怎么会不懂其中的意思。
半天,她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谈了。
“儿臣进来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宫人被管事姑姑带走,是犯了什么事?”
李皇后坐下之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本宫这里人太多,送几个去其他宫室。”
陆倾城马上说道:“他们不会要的,尤其是从母后宫中出去的人,即便是留下了,也一定不会得到重用。”
李皇后却没有放在心上。
“无妨,宫里的人都不要,那就便宜镇国公府吧。如今他们是将军夫人梁氏当家,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人,自然不懂太多规矩,这两年也被保护得很好,如今她也该挺起脊梁。宫里的人刚好过去教导一下各种礼节,还有宫里的规矩。”
陆倾城明白了,李皇后这是天家之恩,镇国公府不得不接受。
把自己的人安插下去之后,树立梁紫玉,从而慢慢孤立崔安如。
“对付一个崔安如,要这么绕么?”陆倾城有些不满意。
“如今你父皇为了民声,总会顾虑一二,母后自然没有办法直接对付,迂回一点,把她打回原形,就算是她有个郡主的名头,又能如何?梁紫玉只是不懂怎么争,并不是不会争,只要有人好好教导,她怎么会允许一个和离的小姑子在镇国公府指手画脚。她的儿子,将来是要袭爵的,为了孩子,她该好好考虑要站在哪一边。”
李皇后的眼神深邃阴翳,看不见任何对功臣的敬畏。
宫中那几个没有嫔妃肯收下的宫人,最后果然被送到了镇国公府。
管事的内官还在不停奉承:“将军夫人经历多悲痛,想必之后会有诸多迷茫,这些都是皇后娘娘挑选之后,特意给将军夫人送过来,之后无论将军夫人是想从礼仪还是学问,甚至宫中的一应规格,都可以询问他们,他们一定知无不言。”
内官直接对梁紫玉说话,并没有给旁边的崔安如什么眼神。
崔安如轻松自在,心中明白皇后娘娘的算计,却没有开口。
这位李皇后,果然是没有什么气度。
“可是我们国公府的人手已经足够了,已经放出去不少了,如今又要接受宫里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给的,打不得骂不得,更是没有办法赶走,只能用他们顶替原本已经留下的人,到时候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皇后娘娘的心意臣妇领了,不过这些人还是请公公带回去把。”
内官一听,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将军夫人,皇后娘娘的赏赐,并不是谁都能拥有,更不是谁都能拒绝。”
他的语气,既是提醒,也是威胁。
梁紫玉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气愤。
一个阉人,竟然跑到他们镇国公府作威作福。
崔安如此时才开口:“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咱家不才,免贵姓金。”
“哦,金公公,敢问镇国公府若是拒绝了这些宫人,皇后娘娘会怪罪我们,还是怪罪你?”
金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是早就习惯。
“这个咱家自然不知,妄自揣测皇后娘娘的心意本就是罪……”
崔安如往前走了走,非常虚心的问道:“既然如此,公公刚才的威胁,又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一番好意,担心嫂子没有见识,将来入宫会不懂规矩,直接送了十个宫人过来,这本来是皇后娘娘的好意,嫂子只不过是犹豫了片刻,不忍心逐出府中原本伺候多年的人,公公就拿腔作势,是皇后娘娘吩咐你带人过来的时候,一并吩咐的么?”
金公公知道崔安如不好对付,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她这里完全招架不住。
“郡主说笑了,咱家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
“身为一个合格的奴才,只需要转达主子的意思就可,不用盲目判断,娘娘的好意我们确实已经心领,但是人实在是无处安排,你只管带回去原话告诉娘娘即可,我不相信娘娘这么大度的人,会因为我们国公府如今无处安插宫里的人而怪罪我们不知好歹,更进一步治我们的罪,除非娘娘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找个借口寻我们国公府的麻烦,公公你说是么?”
金公公彻底蒙了,直接甩了一下拂尘。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