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萧让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恶心过。
林川被鸟屎攻击的也是差点爆发,如果不是背上的妹妹不能落地,他就要冲上去把鸟都打下来了。
很快受惊的鸟群飞散了,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四面八方。
地上的人完全遭了殃,迎亲队伍和包括林知音的嫁妆都被淋上了鸟屎。
这些鸟这是憋了多少天?
“这些鸟……”
揽辔阁,陆景琛终究是没有压住自己的好奇。
“多喂了一些吃食,之后都喂了一点巴豆水……”
陆景琛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这种办法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
“还有后手么?”他直接问道。
“嗯。”崔安如毫不犹豫,直接点头。
“会出人命么?”陆景琛总觉得崔安如不是小打小闹的人。
崔安如看着
“但愿不会吧……虽然岁数大了,不过还是应该活受罪才好。”
陆景琛瞬间明白她在说谁,竟然有些期待了。
此时的林家大门前乱得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一样,所有人都没有幸免,新郎官刚刚吃了新鲜热乎的鸟屎的画面,估计会在百姓们之间流传很久,林知音最后也因为队伍的拥挤踩踏,导致盖头被掀起来,头发上也都是鸟屎。
“岂有此理!”
林志远很清楚,这个一定是崔安如做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本来以为堵路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想不到还有这么卑鄙的后手。
“崔安如,你敢毁了我女儿的婚礼,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温氏咬牙切齿,实在是忍不住了。
旁边的温继礼因为稳重,刚刚并没有特别上前,所以躲过一劫。
他看着这个本应该隆重伤感,却因为无数的鸟屎变得不伦不类的婚礼,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招数,会让阴影伴随萧让和林知音一辈子。
喜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阵势,这可真是把她的职业生涯毁得渣都不剩了。
“侯爷,怎么办?”她凑到萧让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让的眼睛已经猩红,这样的日子,他简直是全城的笑柄。
“继续……”
这两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喜婆抹了一把身上的鸟屎,那个气味实在是令人作呕。
“这鸟都吃了什么……”
她随口抱怨了一句,强颜欢笑,兀自提高了声音:“新娘子上花轿喽……”
情绪受到严重影响的林知音被重新盖上盖头,然后送进花轿。
萧让大红的喜服好像是红色的画布,被鸟屎一顿泼墨写意,拜别林家众人的时候,萧让完全笑不出来。
迎亲队伍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起重点围观。
毕竟从来没有见过被鸟屎淋的如此雨露均沾的迎亲队伍,还有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安南侯,脸上虽然用力的擦过,头发上的鸟屎甚至都能感觉到在冒热气……
萧让完全没有其他新郎官成亲的时候那种意气风发,根本就没有兴趣朝着两边拱手致谢。
本来他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崔安如这些安排,已经让他的婚礼完全没有什么喜庆。
当他看到对面出现的整齐划一的出殡队伍时,情绪近乎崩溃了。
白不冲红,丧不冲喜,这家人是不是有毛病?
萧让直接下马,他已经要失去理智了。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本侯今日成亲?都给本侯让开!”
他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这些人身上,结果对方只是抬起头淡淡地看着他,并没有让路。
“侯爷?你成亲跟我们出殡有什么关系?你成你的亲,我们出我们的殡,互不干扰。”
最前面打幡的人没有任何情绪地说了一句,眼神肃穆庄重,不容亵渎。
“你们是在找死!”萧让脑子已经不好用了,冲动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揽辔阁的楼上,陆景琛对这两种颜色的对冲又是一愣。
“你安排的?”
崔安如自己都有些疑惑:“不是,我不曾……”
她没有说完,后面想到了什么,吩咐了身后的人。
“丹白,去打探一下……”
想不到除了崔安如,还有人在这种日子触碰萧让的眉头。
喜婆生怕两方真的冲突起来,赶紧过来调解。
“侯爷,息怒息怒,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所有的波折您就只当是好事多磨……”
萧让看着对面的人,那种刺目的白色,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这位大哥,今日是人家的大好日子,你们就当做给故去的人积德,大家各退一步吧……”
打幡人仍旧严肃:“虽说红白不同时,不过真的遇到了,也是没有办法,按照规矩,该是红事让白事,毕竟故人已去,新人路还长。”
萧让眯着眼睛,语气凉得让喜婆都紧张。
“你是说,让本侯给你们让路?”
打幡人并不犯怵,而是直视了回去。
“死者为大。”
四个字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萧让今日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