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等王小虎。
王小虎的妈妈给他报了个足球队,每逢单周就要训练,今天姐姐又要加班,所以他要跟着王小虎一家走。
掏出早餐吃剩的两块钱,何况宇去了学校后门的小卖部买了袋冰杨梅吃。
他坐在后门那根千年古树下翘着二郎腿伸着舌头美滋滋的舔着。
冰杨梅最好吃了,酸酸甜甜,他一颗一颗的塞进嘴里,吃到最后一颗时,只见后门门口围了一堆人拿着摄像头和反光板。
何况宇咬掉最后一口,把袋子扔进垃圾桶,走了过去……
陈又白今天换场了。
《拨清波》已经拍了一大半,剧情到了精彩的白热化阶段。
随着男女主的高度默契配合,城市里发生的神奇命案逐步被侦破,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他们随着上一个案子遗留下来的线索追查到了一所小学。
“来,咔,收工。”郭导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今天学校开学,里面在准备开学典礼,所以后勤组没有申请到进入学校的权利。
郭导决定先拍外场的戏,取几个景,明天进学校再拍后面的。
陈又白接过盛素递过的水壶猛得往嘴里灌,他说了太多话,嗓子有些干。
“小白哥!”
陈又白仿佛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但转头没看见人,刚想说自己听错了,只见十米外的大树后面一个小孩跳着对他兴奋的挥手。
陈又白长腿跨过剧组拉的警戒线,走过去看到一个小孩有些眼熟。
“你怎么在这里呀?”何况宇激动的问道。
原来是她的弟弟。
几天不见,何况宇在家天天被姐姐灌“三白汤”,还往他脸上涂一些味道奇怪的面糊糊,他的肤色渐渐回来了,慢慢变回了那个雪白可爱的小男孩。
陈又白惊叹小孩晒后的恢复能力竟然如此快,但此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他觉得很巧:
“这是你的学校吗?”
“对啊,我这学期上四年级了呢。”放学遇到熟人,何况宇特别开心。
“小白,走了。”盛素老远处冲着陈又白喊道。
陈又白回头比了个“OK”,蹲下问何况宇:“你还不回家吗?你姐姐呢?”
“她又加班。”何况宇瘪了瘪嘴卖惨道,“她还让我等着同学的妈妈一起回家。”
看着他委屈的小模样,陈又白有些心疼。快六点了,这个时候的小朋友估计已经在家吃完饭看电视了吧。
而他却在这里没人接送……
“对了,爸爸妈妈没和你们住一起吗?”陈又白有些奇怪,遇见过何况时的弟弟两次,却从未见过他们的父母。
“爸爸妈妈不在了,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何况宇说着渐渐底下了头,整张小脸耸拉着,声音有些落寞。
没想到是这种情况,陈又白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干嘛多问一嘴:“抱歉……”
心里却愈发的心疼了,不止是心疼何况宇,更是心疼何况时。
她看起来那么年轻,没有大人在自己一个女孩子是如何把弟弟拖拉大的。
心里有些酸涩,陈又白摸了摸他的头:“那……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你带家门钥匙了吗?”
“带了!”何况宇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他好想快点回家,想回家吹空调,想回家看电视。王小虎不知道要踢多久,他的心早就飞出学校了。
虽然姐姐总是强调没经过她的同意不要随意跟着别人走,但他直觉小白哥哥不是坏人。
陈又白轻轻的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起身牵着他的小手去了车上。
……
何况时下班后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两斤新鲜的羊肉准备晚上炖点白萝卜和香菜熬一锅汤给自己补补。
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累,有的病人也确实给她造成了不少心理上的伤害。
好累。
昨晚没休息好整个人异常的疲惫,今天接连着问诊了好几个病人,晚上还要回家做饭,辅导孩子功课……
何况时今年二十三岁,却觉得自己跟四十三岁的女人一样操劳。
这样的日子,从父母离世之后每一天都是重复的,那么多年她渐渐的已经习惯了。
肩负在身上的责任和被迫的成长使她从一个活泼爱笑的少女变成被时间推着走的麻木成年人。
人生是灰暗的,唯一酒精带来一丝快乐。
等这个周末就约楚璇去小酌一杯。
进家门,她习惯性的打开何况宇的房间门看看他有没有在老实的写作业,通常回到家都是要先骂一顿人再开始做饭。
但今天,何况时觉得自己眼花了——
只见何况宇今天温顺的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小手刷刷的在作业本上听写着单词。
“friend……friend……朋友”
他旁边坐了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拿着英语书,目光轻轻的垂下,声音有些沙哑,他每念完一个单词就看一眼想不出来扣脑袋的小朋友,无奈的摇了摇头。
窗户没有关好,夏日的晚风轻轻的吹了进来,男人手里拿着的英语书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