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一人之手,你派人去监视他们,最好能弄清他们有多少人,具体做了什么事。对了,你让阿五帮我调查一下洛起征和廖清风这两个人,我要知道他的全部,包括什么时候出生,在哪里出生,事无巨细……还有,柔嫔那边你也派人监视着,她这个孩子来路不正,有人会忍不住出手的。至于百姓请愿,也算夏侯越没有白做那些事,咱们就煽风点火给皇帝施压,他最好面子,若事情闹大,也可暂时保住夏侯越一命。”
“是。”
谢君意又仔细交代了阿七一番,阿七离去。
日落黄昏。
最后只剩下谢君意独自在房间,她坐在窗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一切都好办,可她担心的是怎么让这玉佩的主人重新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夏侯越那般骄傲的一个人,与世界背离,被父母抛弃,所以他才能毫不在意地抛弃一切,所以他才能在明明有那么多选择的情况下选择了最决绝的一条路。
——“每日我批奏折他会在一旁看着,写的不好他便予以批注,写的好的他会不吝赞美。”
“我近日常在养心殿,忘记了进食他会训我,也会叫大伴给我准备吃的……”
“对了,他好像喜欢杏仁酥,讨厌梅花糕。”
……
谢君意蓦然想起了去金轮寺的路上,夏侯越说的那些话。
情不自禁,她咬紧了牙捏紧了拳头。
无情无义的狗皇帝!
*
是夜。
冷宫中的一处,少年翻箱倒柜找了许久,终于翻出箱子里唯一一根蜡烛,昏暗的蜡烛点亮了房间角落,照亮了少年稚嫩的面容。
“没蜡烛了,明日还得去找小太监们买几根……”
话音刚落,一阵凉风吹过,压得燃烧的烛光弯了腰,光亮也缩小了范围。
少年目光一凛:“谁!”
破旧不堪的窗户上闪过一道人影,哐当一声,什么东西被扔到了地面上。
少年抄起蜡烛警惕的走近,只见地面上一个纸团静静的躺着。
少年左右顾盼,确认没有再发生任何动静,他才捡起纸团。
将蜡烛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拆开纸团,一行字跳入了他的眼中。
他皱起眉,将纸团递到烛光旁边引燃,随后直接扔在地上,纸团很快燃烧殆尽。
随后他吹灭了蜡烛,只听一阵郁闷的嘟囔:“都自身难保了还给我画饼的呢……”
*
同样是夜。
阿五的动作很快,不到一日就将洛起征的所有资料全部呈上。
谢君意并没有急着去看,而是拿起来一张白纸。
翠翠在旁边磨墨,谢君意便拿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书房的油灯亮了一夜,无人知道她在写什么,在画什么。
*
翌日。
叶如玉推开书房,却见一地废弃的纸张,她吓了一跳,竟无处落脚。
门边的油灯仍旧闪烁着光亮,只是它的光亮在阳光下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叶如玉朝翠翠招了招手。
翠翠迷糊着眼睛,打着哈欠缓缓走近叶如玉。叶如玉看了翠翠的人样子,担忧道:“你们不会一夜没睡吧?”
翠翠点点头:“郡主昨夜很精神,在书房画了一夜的图。”
说到谢君意的画,就不得不让人想到十分出名的“十美男记”,叶如玉表情古怪:“……她身体能吃得消吗?”
翠翠道:“夫人放心吧,郡主越画越精神。您看,她现在还在画呢。”
叶如玉忍不住道:“那确实是越画越精神,可精神之后不就蔫了吗?”
顿了顿,叶如玉小声问道:“你说是不是该给她找个郎君了,这样下去怎么吃得消啊!”
翠翠此刻脑子迷迷糊糊的,听叶如玉说话也如云里雾里的,她奇怪道:“这跟郎君有什么关系,郎君又不能帮她画。”
叶如玉也疑惑啊:“有了郎君还画什么,直接上手不就行了吗?能摸一摸总比看着强啊。”
这下翠翠总算明白叶如玉在说什么了。
她瞪大了眼:“夫人,您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咱们郡主怎么可能大半夜不睡觉做这种事情?”
叶如玉“啊”了一声,有点纳闷:“大半夜不做,难道白天做?那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