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囚禁五年十年,到死都没关系。
只要不连累谢家。
只要她还活着就可以继续筹谋。
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谢君意想得很乐观。
也许她唯一的担心就是那个一身傲骨、曾经也算是天之骄子的男人。
在经历了背叛之后,那个男人是会一如从前还是一蹶不振?
谢君意与他相交十载,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惋惜。
忽然,一道黑影从屋粱上落下。
谢君意微微皱起眉头:“阿七,我不是说过最近风声紧,你们不要入宫吗?”
阿七显出身形:“可郡主也说过,有大事发生必须及时报告。”
谢君意沉思片刻:“发生什么事情了?”
“镇国大将军谢如风率三千大军驻扎在紫禁城外,剩下几万齐军正拔寨南下准备朝京城赶来。”阿七回禀道。
谢君意一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什么?”
翠翠喜出望外:“哎呀,将军终于要反啦!”
阿七勾唇:“是该反了。”
竟然敢囚禁她们的主子,谢如风不反她手下那些人也快坐不住了。
不仅翠翠和阿七这样想,许多人听见此消息都这样觉得。
此时秦府之中。
听见此消息的刑部尚书打翻了茶杯,面色惊恐无比:“边、边疆大军南下了?那谁来镇守边疆?婉婉,此事可真?”
秦婉叹了口气:“父亲,您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别的大人,女儿这消息是从手帕交那里听来的,也就是父亲,若换了旁人女儿可是万万不敢告诉他们的。”
刑部尚书将信将疑:“可谢大将军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他若撤军,外敌来犯那齐国怎么办?”
秦婉神色哀婉:“父亲啊,您想想,谢将军征战多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也算是了无牵挂,若是您,一生在外保家卫国,膝下唯一的女儿却被皇帝囚禁,如若发生个意外人再没了,这……哎。”
秦婉的话没有说完,留了半句让刑部尚书自己浮想。
秦严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要是换了他,好像也得拉个垫背的。
秦严越想越急:“这么怎么办,不行,我得赶快进宫!”
说着秦严就着急忙慌地去找官服。
秦婉望着秦严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
*
此时钱府之中。
蓦然听闻这个消息,钱正石立马叫来了钱嫣:“嫣儿啊,你与郡主关系如何?”
钱嫣故作疑惑:“有过几面之缘,郡主是个好人。”
钱正石东张西望,见无人轻轻带上了门。
他小声问道:“为父听到了一个消息,想问问你的意见。”
钱正石一向刚愎自用,亲儿远女,此刻竟然想问她的意见,恐怕是真的出了大事。
钱嫣莞尔:“父亲尽管说便是,嫣儿若是知道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钱正石这才道:“郡主被囚东宫后,为父听闻谢将军正挥师南下,剑指京城,此事你可听说?”
钱嫣一怔,表情蓦然严肃起来,她凑近钱正石:“父亲,此事为真。”
钱正石大骇。
几万大军南下,齐国边疆无人镇守,岂不是打开国门迎外敌入门?
“哎呀,皇帝糊涂啊!”
“为父得赶快入宫!”
那么个金疙瘩是能随便囚禁的吗?
钱嫣将发丝勾在耳后,淡淡笑了。
就是,还不放了她家主子。
消息越传越广,秦严和钱正石达到紫禁城门外的时候,许多官员已经来到门口,众大臣面面相觑。
又听见远处马蹄声起,更觉得此事为真,于是连相互问好都来不及便匆匆往皇帝身边赶去。
一下午几十本奏折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气得拍案而起。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安阳郡主年少无知,错信了废太子,她都是嫁人的年纪了算什么年少无知!”
“还有这本,说什么安阳郡主并未参与,只是护夫心切,她都拿上匕首了,难道非要让她把刀子刺进朕的身体才是参与了吗?”
皇帝怒不可遏,把奏折狠狠掷了出去。
大伴刚走到门口,差点就被奏折砸了个满怀。见皇帝如此愤怒,他开始犹豫该怎么告诉皇帝那些送折子入宫的大臣们都来了。
甚至……
谢如风的大军都在紫禁城外面了。
大伴擦了擦冷汗:“陛下,六部尚书侍郎候在外面,求见陛下。”
皇帝刚看完他们的奏折,听见他们竟然进了宫,更是愤怒:“他们来做什么,想要当面斥责朕做得不对吗?滚,让他们都滚!”
大伴可不敢滚,他只是低眉继续道:“众大臣跪在殿外,说是陛下不见就不起来而且……陛下,谢将军也来了。”
皇帝表情一沉:“他来为他的宝贝女儿说情来了?”
大伴小心翼翼抬起头,露出害怕的神色:“应当是吧……谢将军率三千战士在紫禁城外等候,陛下,要见吗?”
三千战士?
皇帝呼吸一滞。
“你说什么?”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