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实在太过分了!”翠翠气愤不已,要不是看在她是郡主的亲姑姑、是大齐的谢贵妃的份儿上,翠翠早一拳头打过去了。
居然敢伤害她家郡主那如花似玉的小脸,贵妃娘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翠翠平常替郡主擦脸都不敢用力的那张脸,今天居然狠狠挨了一巴掌。想想都心疼死翠翠了。
与生气的翠翠相比,回到轿撵上的谢君意立刻恢复了往常懒散的模样,半点没受影响。
她半躺在长椅上,侧脸对着翠翠。
见翠翠生气难消,故意耍宝道:“翠翠,我脸好疼啊。你说我这样回家我娘会不会对我好点?比如说我破了相明天的相亲就不用去了?”
翠翠没好气道:“郡主放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您破了相,仍旧是破了相的齐国第一美人,这大齐最美的称号没人能越得过您去。当然,哪怕夫人对您品行没信心,对您的容貌那也是绝对有信心的。”
谢君意:“……”
哎,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
“您好心去看她,她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给了您一巴掌。她怎么能这样呢?这算什么,为老不尊?”
“为老不尊也就算了,您替她抱不平,而她呢,心心念念只有皇位上那位。”
“要我说,您就不该来看她,白挨一巴掌!”
翠翠喋喋不休说个不听,脸色也气得涨红,看她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挨巴掌的是她呢。
谢君意静静地望着她,看着她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心里一阵暖流涌动。
翠翠与她一同长大,情如姐妹。虽然平时俩人耍宝逗趣看着都不把对方的命当命,但是只有彼此心里最清楚自己对对方有多珍惜。
但是呢,也不能太冤枉人家了。
于是谢君意勾了勾翠翠的手指头。翠翠正骂在兴头上,竟然啪地一下甩开了谢君意的手。
谢君意望着自己微红的手背愣了,又勾了一下。
“郡主,奴婢现在正生气的呢,你自己玩。”
谢君意:“……”
这小妮子胆子忒大了啊!
谢君意干脆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塞给翠翠。
“郡主,您干什么呀?纸条?您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偷偷给我传什么纸条,您有事直接……”翠翠边抱怨着边拆开纸条,在纸条打开的那一刻看见里面的黑字,她直接愣住了。
她疑惑地看了眼谢君意,得到谢君意的肯定又看回纸条。
只见那张纸条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我中毒了。
中毒了?
谁中毒了?
“这什么意思?”翠翠一头雾水。
谢君意躺在椅子上,用手臂枕着脖子,看见翠翠的表情果断翻了个白眼。
翠翠接触到谢君意嫌弃的眼神,忽然灵光乍现:“难道是贵……”
谢君意立马竖起手指放在唇心比了个“嘘”的动作,又指了指外面,示意翠翠隔墙有耳。
翠翠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对谢君意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帘子,转头收尽声音,才对谢君意做了个口型:“贵妃娘娘!”
谢君意微微颔首。
怪不得贵妃娘娘半个月就病成这副模样,竟是中了毒吗?什么毒竟这般厉害?
翠翠还想问什么,就见谢君意摇摇头。翠翠立马明白谢君意不愿在这儿谈论这件事果断就闭了嘴。
见轿子里头的声音断了,抬轿子的太监立刻敲了敲轿黏的侧板,关切道:“郡主您没事吧?”
翠翠看向谢君意,谢君意对她做了个口型:“耳。”
不过半月未入宫,这皇宫竟这般陌生了。
翠翠心底发凉。
她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才掀起轿帘一角,白净的小脸上横眉冷对:“好好抬你的轿子,主子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若惹了主子心烦,仔细你的小命!”
说着就甩下轿帘,半分不给小太监面子。
小太监心中腹诽:这安阳郡主嚣张霸道就罢了,这区区一个奴才脾气还这么不好。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一帘之隔,虽说小太监看不见主子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听见里边儿的声音。
好像有人拍着谁的背担心的劝慰着,什么“贵妃娘娘不好”,什么“她打你是她不对”,时不时的还穿插着几声啜泣声。
太监不疑有他。
心道:看来再嚣张跋扈的女子也是会水做的,到伤心之处还是得落泪。看这大名鼎鼎的安阳郡主不就是个例子吗?
而轿子里。
翠翠的确轻轻拍着,但不过是拍着轿板罢了,为了显得更加逼真她还刻意提高了声音在那自言自语。而谢君意更是厉害,明明整个人躺得优哉游哉的,却能在一旁哼得像要哭了似的。
别说外头的小太监了,哪怕是里面的翠翠,光听声音还真以为自家郡主哭了呢。
翠翠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愧是她家郡主啊!
两人演了好一会儿,那慢悠悠的轿子让半倚半躺的谢君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变成一声嘤咛。
谢君意睡着了。
翠翠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