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衍陷入深思时,台上的表演已经进行到少女跟家人大吵一架,在原版的故事中少女是因病去世,但为了突显戏剧张力,贾煖煖改成少女跟河神的恋情被她家人发现并强烈反对,还强行把少女许配个一个有钱的老员外当妾室,少女不从,家人便将她软禁在家中。
少女心念河神,想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家,跟河神远走高飞,但河神说过他不能离开河流太久,她是无法带他走的,可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她只会被迫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可她还是逃了,她去买了鸡蛋饼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河边找河神。
“你又来了。”河神似乎早已知晓她的到来,随着她的呼唤,从河中缓缓浮现。他眼神中虽冷淡,但掩不住眼底的柔情与喜悦。
少女心中翻涌着万千思绪,但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情感深深埋藏心底,脸上依旧洋溢着微笑,对河神说道:“是的,这个给你尝尝!”
河神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无奈,但实际上他非常开心,他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却口是心非地说道:“吾说过,吾离不开这片河流的束缚,短暂的几个时辰尚可,可吾终究无法长久离开此处。”
“这样啊……”少女的眼眸闪过几分失落,随即振作起来,“没关系,我这不是来找你了?”
河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难得对她关心地问候起来,语气带着少见的温柔与关切,“你、怎么了,是发生何事?”
少女恍惚片刻,笑着摇头,“没啊,我没什么,来,我们一起吃!”
少女跟河神坐在河岸边,一起吃着少女带来的鸡蛋饼仔,少女神色忧愁凝望着河神俊朗的侧容,眼中蕴藏着想跟他诉说的千言万语,但她却始终没有开口,依旧是跟平时一样缠着他,只是再怎么善于伪装,还是很难瞒过总是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河神。
河神一反常态地对她表示关心,虽然还是一脸冷淡,“你有何伤心事,但说无妨。”
“欸?”
河神别开脸去,红晕从他的脖颈爬到耳廓,少女知道河神是在关心她但过于害羞,她笑了笑,“河神大人,你好像都不怎么敢正眼看我……”
少女一反逗弄他的常态,强势地拌过他的肩膀,让他的视线直视着她,“河神大人,我想多看看你,将你的模样刻在我的心里,无论生死都忘不掉。”
河神的内心显然是被少女触动,眼底的涟漪泛起一层又一层,可他过于害羞不敢承认,只能生硬地避开她的视线,“姑娘家家的,别那么不知羞。”
少女的唇角染上一抹苦涩,放开了他望向平静的河面,“河神大人,你说,如果我也能藏匿在河底,是不是就能跟你长相厮守?”
河神不明少女为何会忽然说出这话,眼里还有着似有若无的悲伤,他不是人类,不懂人类的情感,他也没有人类的情感。
本应是这样没错的……
可他却觉得心里一阵抽痛,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
莫非这女子是偷偷对他施展了什么妖术邪法,让他的元神受损了?
“除非你并非凡人,否则只会变成难看的浮尸,丑得不堪入目,别脏了我的河。”
少女失落地干笑一声,“说的也是,那样的话,就会变成丑八怪,就配不上像你如此俊俏的河神了……”
“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平日你一来,这河都是笑声环绕,吵吵闹闹的,今日怎么安分了?”
“没事没事,人都有喜怒哀乐嘛,我也不是天天都只会笑。”
河神虽然自己没有情感,但知道凡人是有七情六欲的,便接受了她的说辞,并未怀疑什么。
只是在少女离开时,他默默地望着少女的背影,心中愈发感到不安,恍惚有种,这是他跟少女的最后一面的错觉。
.
.
“在那之后,少女再也没来找河神,河神对她愈发思念,终于按捺不住离开河面,前往小镇去寻她……”贾老爷的声音变得比之前忧伤了不少,台下观众一听就知道接下来肯定是有悲剧发生,也就是故事即将要结局,全都默默地做了心理准备,连眼皮都没敢多眨,生怕看漏了接下来的每一场戏。
贾老爷念完旁白后,跟贾夫人迅速上台,客串演少女的父母,把少女软禁在房间,吩咐家丁严加看管,她再也没机会逃出去,眼看着成亲的日子即将到来,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是在找河神之前去买鸡蛋饼仔时顺便去买的,用来毒老鼠的药……
少女凝视着手中的药瓶,在心中下了决心,她虽然害怕,但她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犹豫,毅然决然地服下了毒药,在观众的惊声中虚弱倒地。
而河神,对此一无所知,依旧默默在河边守望着,等着少女再来找他,她肯定会来的,相遇以来,她总会时不时忽然蹦出来,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反正很快会再见的……
可河神日复一日的等待,还是没有等到心念之人的到来。
按耐不住思念少女之心的河神,离开了他的河流,前往她所在的小镇上,四处打听她的行踪,因少女是出身大户之家,河神轻而易举就打听到了她的下落,但他打听到的,却是足以让他跌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