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面的人听起来非常焦急,这熟悉的场景和展开让你稍微清醒了一些,强打精神回复。
“今天休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切换程序看消息——师父和师妹也发了很多消息问你在哪儿。
那边松了口气,闷响一声,然后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吓死我了——”
“嗯?”
孙策道:“今天馆长那边又提出了新要求,我看你在休假,就先发给了你老师。他说他联系不上你,我就打过来了。”
那为什么师父和师妹没有打电话?你晕晕乎乎的,想了很久才回过味来——身边的人怕是早就知道你的作息了,他们也知道你家的地址,不急于这一时;但……很明显,孙策没有求助他们。
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在通话中,匆忙道:“那把资料发我吧。”
“嗯,”孙策迅速回应,“不用那么着急。”
“好,”你应下,“那……谢谢。”
“怎么总谢我呀?”孙策笑道,“打扰你睡觉了吧?不过这个点了,该吃晚饭了。”
你能够感觉到,孙策不希望你感谢他。但不能及时兑换的关注,会在某天以不可预测的方式出现,而你,还没想好是否应该接受这样的风险。
你说好,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段对话。
这都什么事啊?
你无奈地想着,又有些莫名的烦躁,再提不起休假的心,躺回沙发看师父转发的资料。
这段时间,孙策的工作室向博物馆提供了不少设想,包括积木拼装、立体模型组装、榫卯结构等。但出于预算、风险和操作性考虑,最终得出的方案是结合传统灯艺技术。
“……纸刻无骨灯技术用在灯罩贴片上,由我方附赠成品与半成品各一套;铁艺灯的筋骨性较强,分体制作成3至4个小模块的话,成本在可控范围内,我方提供操作手册,由观众自由拼接。不过,这个方案有一定操作难度,我方建议先请人测评再行调整。”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但已经是在诸多考量之下最有吸引力的成果了。所有参加参评会的工作人员交换着眼色,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这个造型,”老馆长开口,“跟原来的文物有一定差别。”
“是的,馆长,”孙策道,“所以我方建议,开售时在文创区布置与此次产品上新有关的文物展板,设置留言反馈机制,方便后续推广与改进。”
老馆长本还想问,这样是否加重了公众的认知成本,但见周围人跃跃欲试,思及之前答应孙策时他说的话,考虑再三,迟缓地“嗯”了一声。
馆长拍板,第一个模板就这么决定了。
孙策疲惫着笑了笑,和馆长握手:“馆长放心,到时候我们会全力协助。”
“互相帮助,”老馆长回握,“小孙呐,临展的文创,进展怎么样了?”
最近一个多月,经过多次商议,你们最终定下来了这几件东西:越州窑的瓷碗,银堑刻菊花簪以及那方印章。
馆藏文物的选择标准是“独特”,临展的标准则是“契合”。这次临展的主题是“市民生活”,在此之外,考古队还要求“交流”和“传承”。
西川出土越州窑是为交流——瓷碗制止并不难,可以在烧制图案上再下功夫。银堑刻菊花簪和馆藏的铜灯一样,属于时代共同审美,还可以根据形象做成木簪、扩香卡;至于那方印章,经过检验后,时间上溯不晚于唐朝,但印章上“火铳”的出现则表示至少在宋元时期还有人在其上雕刻,代表“传承”。
说到这时,孙策觉得这与博物馆馆藏的那方石碑很相似,但这次你却好像无法和他同频。
“我的想法是——既然这两件文物都有类似‘传承’的含义,那么也许可以把它们组合起来。石碑保留原状、印成便签本,印章可做成杯垫、收纳盒这类日常办公用品,这样也有‘新时代市民生活’的含义,”孙策道,“对方老师的意见是尽量保留原状,就做成印章的模样,或者做成像‘虎符公交卡’那样的文创。”
老馆长听得好笑:“哦?这次这么保守?”
“是啊,”孙策也觉得奇怪,“明明其他文物都可以,为什么这个不行?”
老馆长笑而不语,拍拍他的肩膀,叮嘱你们尽快给出一个方案。
得到消息,你频频摇头:一边感叹孙策这脑洞,一边为这个老馆长的接受程度感到惊讶。
本来还指望馆长给力一点,毕竟一般情况下,这些领导内心总会有个度,一个太偏了就要从另一个身上补回来。唉,扪心自问,如果不是知道这件它们的来历,你会很赞同孙策的方案;但人都是有偏私的,石碑是人家的馆藏文物,你没有办法,印章上总是要争取一下。
不过想来,如果有机会让你再见他们一面,或许……不,不是或许,他们肯定也不在乎,大概还会给孙策的意见再添一把火。
好吧,你不得不承认,你的这番坚持没有太多客观依据支持。
考古队这边,师傅把事情操作全权交给了你们,只在最后给一些意见。师妹、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