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群众自造的可能性,那可就更难查了。老乔说“夜不能寐或与此物有关”,自己刚刚来的时候,隔壁阿婶说老乔说她“时机到了会走的”……是什么时候?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广拿起印章看了看,不会是创鬼了吧?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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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今天最后一个客人,已经是酉时了。最近日头渐长,最后一抹残阳穿过层层桥洞映射在水面上。广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铺子外的台阶上。
晚归的行商们划着船,舱里立着一盏小灯,熟悉的人同她打招呼,广也挥挥手以示回应。浮光跃金,每天这个时候,青灰色的街巷就像被上了一层鎏金,广只恨自己不会画画,也没有背着相机一起穿越过来。很快,辉煌离开了这片小小的街巷,广也站起来,点燃了室内的灯。
“要关门了吗?”
烛火照亮的角落,孙策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她,神色中还有些恍然。
看见印章之后,孙策久久没有回应,广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但看孙策那模样,广止住了话头。
人越来越多,广把东西给他,拍拍他的肩膀,回铺子张罗,余光里,孙策跟了上来。她装作没看到,有人进来时便提醒孙策让一下;如今打烊,她也当没听到,默许孙策帮她安上门板。拍了拍手,她端起烛火来到后院,给厨房和院中添起光亮。隔壁婶子把买好的菜挂在柴门上,孙策取下来,保持着距离跟在她身后。广扎好襻膊,烧火时,菜已经洗好了。简单做了菜,刷完锅,孙策已经在院中等她了。
她观察过,孙策是可以吃东西的——孙策总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集镇里是没有秘密的,不过三天,每个人路过她铺子的时候都会告诉她今天孙策在哪。她扭头去看,孙策又往阴影里躲了躲。
广:……你们没告诉他啊?
邻里一副“我们都懂”:嗐,这哪能说。
广:……算了。
“你……真是孙策啊?”
“对啊,”孙策咀嚼着,声音恹恹的,“你终于相信啦?”
“那也没有,”广诚恳道,“就是想找你问这个印章。”
广道:“我是在老乔屋里找到的,她好像一直在问这个印章的事。”
她把自己、老乔、老乔和印章以及自己的猜测简单说了一下:“……所以我想,或许你和这个印章有关,我就拿来了。”
广小心观察着孙策:“但是如果……也没有那么着急。”
孙策挠了挠头:“也没什么啦,只是太久没见到了。”
广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启下一个话题,毕竟孙策看起来好像的确很难过。孙策却像毫不在乎一样,转而问问:“你说你是另一个时空的人,那你那个时空是怎么样的?那个时空也有我吗?”
“有啊,所以我才不相信你说的。”
广道,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史料一一和孙策说了。他听得很认真,有时候点点头,有时候又发出疑惑的声音。
“大体是这样的,但确实有出入。”
“果然啊,”广松了一口气,“我翻看了这里的史书,和我那个时空基本一致。也就是说——”
孙策歪头看她:“穿越的是我?”
广点点头,孙策也有点迷茫了:“以前从没来没有这样过啊?”
这下两个人都懵了,看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局面。
“我先来捋一下啊,”广抽出另一张纸,边写边说,“我,因为落水,穿越到了老乔的身体上;你——你咋死的?”
孙策道:“也落水了。”
“哦哦哦——你也落水,穿越到了这个时空,”广继续道,“然后你认识老乔,或者说你认识一个和老乔很像的人;这个人是——”
孙策小心道:“是我的、我的妻子?”
广没忍住抬头:“这咋还不确定呢?你俩私奔的啊?”
“这个不重要!”
孙策的脸突然红了,广将信将疑,继续列举着:“——你妻子。嗯好,现在清晰一点了。首先,我们有一个共同点,都在水边穿越的,而且补充一下我醒过来的时候老乔也是去的水边;其次,老乔和你夫人应该存在着某种联系;而这种联系——”
孙策举起印章:“和它有关?”
“嗯,”广点点头,“和你们的定情信物有关。你有什么头绪吗?”
孙策摇头,但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好吧,”广搁下笔,“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
“去水边!”
两人异口同声,不知道为什么击了个掌。
联盟达成!暂时和解!
广本来也没觉得孙策是个坏人,但是任谁突然遇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上来就拉拉扯扯的都会害怕吧?
鉴于白天还要开铺子,两人约定第二天傍晚再去。
“你都是住在哪儿的呀?”广问,“这么晚了,回去方便吗?”
“你还操心我呀?”孙策拍拍胸脯,“放心!”
早上,隔壁老板遛弯过来,见孙策在店里帮忙,一脸欣慰,背着手,走了。
孙策擦了擦汗:“他笑得很奇怪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