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了战线,一起来对付自己,只得摇头苦笑。
几人说了会儿话,弈宁方得知,原来秦离昨日才带着母亲和妹妹自蜀中进京。原是打算等家中收拾停当后,再正式递拜帖来王府的。哪成想,今日母子三人出门置物,竟恰巧就遇见了要回府的丁香。
丁香知弈宁不日就要离京了,且她一向与秦家兄妹交好,今日又正好在府中无事,便做主邀了兄妹二人一道回府。
秦夫人常氏原是觉着不好,弈宁如今到底是王妃了,未递拜帖,未带拜礼,直接便上门,岂不是平白给弈宁惹笑话?
丁香却道无妨,说弈宁自打收到来信,早就一直惦念着了。
秦若兰原本就想早点来见弈宁,一听这话,更是不住声地哀求。常氏总算是答应了,让兄妹二人先来王府看看弈宁。待她过几日将府中诸事安排妥帖后,再专程来王府拜访。
“舅母实在太重礼了,我是小辈,原就该我先去拜望舅母才对。”弈宁道。又问:“外祖母可好?”
秦离道:“祖母身子不大好,一到天冷,总是腿疼。母亲原是不肯来的,盖因去岁祖母往日在京中的一位手帕交回蜀探亲,给阿衡说了一门亲事。祖母觉得对方家世年岁也倒合适,遂叫母亲带着阿衡也一道回京。一来探听探听对方人品学识,若果真好,便定下来也无妨。二来也让阿衡多熟悉熟悉京中人情规矩。”
弈宁知道张氏一直有腿疼的老毛病,一到冬日里便十分难熬。从前在京中倒是还强些,自打舅父病逝,张氏便带着一家人回了蜀中。一来气候不宜,二来也是因为心绪郁结,听说这几年腿疾愈发严重了。
“外祖母还是不肯来京么?”弈宁问。
秦离摇头:“祖母说她故土难离,不想再折腾了。再者,二叔一家也想留祖母在蜀中养老。”
秦离口中的二叔,是秦老太爷的庶子,因生母难产离世,自幼便是养在张氏膝下的。眼下,正在蜀中任职。
见弈宁犹自忧心,秦离便不再聊这些。转而说到:“之前收到姑母去信,得知你成婚,然彼时调令尚未下来,母亲和阿衡二人出行,实难让人放心,是以未能赶来观礼。为此,阿衡还好生哭了通鼻子!”
此话引得众人俱是一笑,秦若兰也羞得有些脸红。
弈宁想起方才秦离提到秦若兰的亲事,便问:“表兄方才所言,要跟阿衡相看的究竟是何人?”
这下子,秦若兰的脸更红了,简直跟那窗外的红榴花不相上下。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捂着脸跑去廊下,又不敢走远,假模假样地噌在窗边假装赏花,其实两只耳朵早支起来了。
惹得弈宁又是好一通笑。
秦家原也是在京城住过的,至今宅子仍在。只是多年不曾回京了,有些人事便生疏了。秦离虽后面又回到京中读过几年书,但他是男子,终归不会过多关注人情琐事。
想着跟弈宁说说也好,万一她知道对方家世人品,倒也省下许多功夫。便道:“兵部职方司郎中何惟辛的嫡次子,何尧。”
这个名字一出,弈宁倒是楞住了。
要说这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吏满城跑,一个砖头掉下去,若砸中十个人,必然有五个是当官的。
兵部职方司郎中,五品官,虽也不算小,但弈宁委实未曾听过。
秦离见她蹙眉细思,便知她亦是不知。毕竟以谢家的门第,弈宁平日交好的女孩儿必然也都是高门,便道:“不打紧,反正都已经入京了,且再慢慢打听便是。也不急,左右阿蘅年纪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