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承襄的脸色格外难看。
连乔的手搭在掌盘上,“啊什么,怎么,玩不起啊?”
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梅承襄还有些心虚,也不敢这么笃定了。
白祺往前一横:“赌就赌,谁怕谁啊!”
梅承襄转过头:尼玛的……
“哎,白姑娘,这可不是赌啊。”
连乔才不会给她钻漏洞的机会,“冲虚学府禁赌,你们这是许下承诺,跟赌没关系,最后要是没有诬陷我成功,做的承诺是要兑现的哦。”
梅承襄:“要不我们……”
“好,一言为定!”白祺伸手就去拿连乔盘子中的饭牌,“我明明看到你用的是师姐……哎?”
之间灵牌崭新,上面刻着两个大字:连翘。
白祺不可置信,她来回翻了两遍,发现这灵牌不是假冒的,也确实是连乔本人的。
怎么回事,她明明看到的是连乔用了师姐的饭牌,她当时就站在妖女身后,亲眼看到的啊!
“你怎么会有饭牌?!”白祺冷冷盯着她,“你不是被逐出冲虚学府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连乔几乎想为她鼓掌,但是苦于手上还端着盘子,没办法动。
“我是被逐出学府了,但那是去年的事。我去年被退了,今年就不能重新再入门吗?”
白祺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进来的。”
“我当然是耍了手段进来的啊。”连乔道,“我花了好多钱呢,你们院长本来不肯收我,但是我说我要捐三座楼,两栋藏书阁和一支灵脉,他迟疑了。”
白祺:“呸,你以为谁都能被钱收买吗?”
“嗯,你们院长也这样说,然后他迟疑了一下……又说,一份这样的捐赠不行,得再来一份。”
白祺脸颊抽搐,“有钱、了、了不起啊!”
“是啊,有钱没什么了不起的,尊严也没那么重要,当初要是梅承襄肯愿意为你低头求我一下,我当场给你一颗驻颜的丹药,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脸部僵硬,还变成结巴。”
“你……”
连乔输出完,又转过头望向梅承襄。
梅承襄的脸涨得通红,他好像快要碎了。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云招摇担心他,跟在他后面喊,“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刚走两步,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扣在他头上。
梅承襄还没发应过来,另一侧的头也被扣上一个碗,一边一个,活像一个小闹钟。
紧接着一碗菜、一碗肉、一碗饭、最后有汤水“哗啦”一声淋下来。
云招摇愣了,“师兄……”
梅承襄转过身来,便看到连乔站在他身后,高举木制掌盘,猛地往下一贯。
“砰!”
梅承襄咆哮:“连翘你这个死妖女,你到底要干什么?!
“啊,不好意思,没看到。”
连乔翻了一下白眼,“你走路不看身后的吗,不知道挡着人了吗?”
梅承襄:……为什么这句话似曾相识?
他简直无语了,扬起拳头就要落下来,连乔往后退一步,“哎,师兄别生气啊,冲虚书院禁止打架斗殴,违者要逐出师门的。”
连乔指着他:“师兄,我可是连筑基期都没到的人哦,你这是欺负弱小,更是罪加一等哦!”
我的天,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没筑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
梅承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这么大的气,他握紧了剑,想砍但又砍不下去。
云招摇的脸都白了,“师兄,你不要紧吧?”
“你师兄怎么会不要紧呢?!”连乔“哈哈”一笑,做了个脱衣服的动作,“你师兄明天还要脱裤子绕着冲虚书院跑三圈呢,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窃窃私语。
【不会吧,梅师兄这么要脸的一个人。】
【就是啊,他向来脸比命重要,让他裸奔,他还不如死了呢!】
【但他确实打赌输了啊,君子重诺,就算是去寻死,也是要先奔一下啊。】
【啊,说实话,我还想看看呢。】
【啊呀林三娘,你要不要脸啊……】
【我有点要,但是我更想看。】
【……其实我也是,嘿嘿。】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受过挫折的梅承襄一抽气,往后一仰,晕了。
连乔像没事人一样,拂了拂衣服离开,深藏功与名。
站在二楼一直看戏的几个人,简直是目瞪口呆。
童元宝原本还想去搭讪,现在伸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
阴柔的男子又“呵呵”一笑,“嗯,你不是想去找她么,怎么不去了啊?”
“我的天呐,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做出这么癫的事儿啊……”
是怕她把饭扣你头上,还是怕她要你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跑啊?
他转头一看,旁边的高个男人不出声,又“呵呵”一笑,“吴兴这是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邵吴兴一拍桌子:“有个性!”
“这女子太与众不同了,我邵吴兴一定要去追求她!”
正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