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的晚霞。
借酒楼位于云来城最繁华的地段,层共有十二层,一层比一层豪丽。
两名侍女引着一个衣着精致的女人到顶楼的厢房。那女人形貌昳丽面容温和,但眯起眼来看人的时候,总在她眼中看到一抹若有若无的审度。
她一直走到十二楼中间的厢房。
十二楼有六个厢房,但是只有四间厢房对外开放,剩下两间一直关闭,花再大的价钱也不能预约。
厢房只占据十二楼厢房小部分空间,外面有一处巨大的平台。
平台视野开阔,能将整个云来城的盛景尽收眼底。平台上种上大片大簇大簇的连翘花,花并不名贵,但是质朴而又热烈,满目花海,虽是盛夏,却仿佛仍旧是新春伊始。
女人一直往前走,她本来要往里走,但是忽然停下脚来。
以往她是不会注意的,但是今天那间素日里不对外开放的厢房却开了门,她不由得有些好奇,微微斜目,往里瞅了一眼。
厢房里有几个人,还有一只狐狸,他们正坐在桌前吃饭饮酒。
女人抬眼间正好与在和琼浆的女子对视。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
妖修?
那女子也望向她,女人不由得蹙了一下眉。
女人没再理会,她一直往前走,到了所在的厢房后座下。窗大开着,便看见晚霞没入地平线,天际只剩下一抹明艳的霞光。
后以兰等了许久,一直到天黑才收来要等之人的口信。
“夫人,家主说他有些事耽搁了,要稍晚一些,您和二位公子先用膳,不用等他。”
女人神情原本温和,闻言眉头紧皱,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恢复成原来的温柔模样。
“无妨,好不容易才聚一次,我们等一等吧。”后以兰微微坐正了一些,“你传信给家主,便说我同来风会等他过来。”
“是。”
“等等。”那姑娘还没走,女人又叫住她,“你知道东厢房是什么人么?”
“东厢房?”秋心回想一番,“借酒楼的东厢房是不对外开放的,没听说什么人来过,不过外面倒是有传言,说是这间房只留给借酒楼的贵客,想必是某个大氏族的贵人吧。”
再贵客,又有多贵?
后以兰的眉头不由地蹙起来,但又像是想到什么,慢慢地放松面部,平和面相。
她似乎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表情,好让自己看上去更为平和大方。
她没打听到什么,也就没了兴趣,“来风什么时候到?”
“二公子……”
听到二公子几个字,后以兰的眉头不由地又紧锁,脸上明显挂着不悦
秋心立刻改变说法,“来风公子来信说他送同门回宗门,现在在路上,马上就能到。”
后以兰这才舒了心,“好的,你先下去吧,同酒楼店家说,等所有人到齐再起菜。”
“是,夫人。”
连乔的窗没关,连翘花枝快要伸入窗内,热闹又自由。
她本是喜欢这花丛,没想到有人素质这么低,莫名其妙往她这里看,那眼神看得人很不舒服。
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三面狐将窗关上。
南道:“要不换里面那个厢房,那里没人打扰。”
连乔嫌麻烦,“下次吧。”
嗯?
在三面狐关窗的时候,门外一抹旋风大步流星而过,模样有些眼熟。
迟来风?
连乔有些吃惊,她歪了歪头,三面狐会意,索性不关窗,让她看个够。
南道赶紧起身推开三面狐,自己将窗户关上,紧得窗缝都要被挤平。
做完这一切,他不动声色地坐回桌前,“连翘,你多吃些,你不是最爱吃蜜糖莲子糕嘛,还有这个,牛乳麒麟果,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吃一些……”
连乔望着这位衷心的下属,看着他这么多次生硬的转场,默默地叹了口气。
“南道,大可不必如此。”
南道装傻充愣,“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害怕我对迟来风还有什么想法。”
南道:“哦。”
连乔:“我是认真的。”
南道:“嗯。”
连乔:“……”
算了……南道一根筋,同他讲不通的。
毕竟迟来风是原主费尽心力也没有得到的男人,现在这么快放下执念,逻辑上说得过去,但是又不是那么令人信服。
她捏着杯子想了一下,叫来在楼下整理账簿的掌柜。
掌柜名叫林方生,连桥尊称他一声林叔。
林方生也是修道中人,年纪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五大三粗。他模样虽粗鲁,但做事认真细致,心思细腻,模样和性格有鲜明的反差。
据南道说,连翘母亲露不霜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做事。露不霜离世后,连翘尚小,不过问生意场上的事,但林方生人坚持旧主的嘱托,接下旧酒楼的管理工作,除借酒楼外,其他的生意在他打理下也井井有条。
“林叔好。”连桥拉出凳子,请林方生坐下。
先前他来借酒楼的时候已经与林方生见过一面,林方生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