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禾杳以为他要补充什么,却不曾想对方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给我拿来宿舍里的PS3,我的游戏还没通关——”
千禾杳刷新对他的看法,毫不留情地拒绝:“坐牢有坐牢的态度,还是安分点吧,五条同学。”
别到时候别人过来送饭,看到一个把牢房当成游戏厅的五条悟,会对脆弱的三观造成多么大的震撼。
五条悟不爽地说:“我答应三件事还不够这种回报吗。”
千禾杳微笑起来:“当然不够。”
千禾杳将门关回去,隔绝了对方的抱怨。
她站在门前,心想主宰他人的感觉可真是快意。
不过,五条悟和她的约定可不容易履行呢。
这个傻小子,被她随口两句糊弄过去,没有立下确切的束缚规则。
她若是找个永远完不成的研究,五条悟就得一辈子替她打工。
想想都很有趣。
牢房外的秘书长已经离开了,熊田彦赖还在拐角等着。
他们往楼上走去,千禾杳踩在阶梯上停住脚步,熊田彦赖抬头仰视她。
“你我都明白被指派过来调查的意义,不过这里面的前提你要明白。”
熊田彦赖早就做好被刁难的心理准备。
千禾杳伸出一根根手指头,表示行为准则:“五条悟对于咒术界的分量,五条家和高层的关系。最后,做好辅助我的工作,不许公开反驳我。”
也就是说,私下是可以提意见的?熊田彦赖没想到,千禾杳竟然没有趁机教训他一番。
不过这个女人应该知道,调查结果如果不让高层满意的下场吧。
千禾杳确认道:“真的明白了吗?”
对方一句重话也没说,但是熊田彦赖却感到了被轻视的羞耻,艰难地说是。
两人刚到办公室的楼层,迎面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五条悟的父亲,五条彰二。
五条彰二正直中年的鼎盛时期,俊猛高大,一身墨色和服,踩着木屐,气场十足,来势汹汹。
跟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人是分家提拔上来的,而另一个正是年纪已过七旬、满头白发的老管家。
真是造孽,劳烦老人家跑来跑去。
五条悟这次一定脱层皮,哪怕高层重拿轻放,五条彰二都不会放过他的。
五条彰二刚从楼上见过高层,见到千禾杳两人就吩咐道:“我要见悟。”
千禾杳没有阻拦,还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熊田彦赖。
熊田彦赖感受到她的暗示,硬着头皮说:“案子还没审查清楚,您,您不能见他。”
“我说了我要见他。”
“抱歉,没有许可,您不能——”
“许可?你算什么东西。”五条彰二顿时发怒大骂,“还从没有人这么和我说过话!”
走廊里都是他的声音。
熊田彦赖脸色发白,千禾杳适时面露不忍,推开旁边的办公室,请五条彰二进屋。
办公室面积不大,只有两张相对的桌子以及靠墙的书柜,是她和科长的。
科长经常迟到早退,这间办公室差不多都是她在霸占。
千禾杳看着窗户维持上次留的空隙,才一周功夫,桌面已经积攒一层灰。
她让五条彰二随意,用座机拨打了执勤室,叫他们送来茶。
又拨打给科长,果不其然,科长还是不接电话。
泉美泉将水壶端过来,给两人沏茶后再小心翼翼地离开。
老管家给年轻男人点头,年轻男人走出去,为他们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