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住荣禧堂的,他不过个马棚将军,怎敢肖想我宝玉的东西。”
宝瓶捏紧袖口,双眼圆睁,一时不知是这次药粉过于管用还是王夫人当真如此想。
“让他和琏二来,我要让他看看琏二跟谁亲。”话一出口,王夫人惊愣一瞬,她怎么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好在刚得了私盐这个季度没分红消息时,跟前伺候的全都是心腹,倒也不怕传出去。
唯有一个人,王夫人将目光看向宝瓶。
后者从善如流,“琏二爷自小养在太太跟前,自然跟太太更亲。”
王夫人对宝瓶这话格外满意,点点头,“去请老虔婆过来。”
她怎又说了真心话,不过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称呼喊出,当真是痛快。
她就是恨老虔婆,几家联络有亲,凭什么她要嫁给贾政这个不能继承爵位的老二,贾敏那狐狸精却能嫁给当初她求而不得的林如海,不过几年数次升迁,端的是一个风光。
凭什么!
越想,王夫人心中怒火越盛,眼中恨意喷薄而出。
宝瓶并未错过这一幕,只劝一句莫要生气,毕竟谁也知道大老爷是个浑人,说罢,宝瓶快速去请贾母。
刚出荣禧堂,宝瓶便听到数道咒骂与微弱阻拦,爱看热闹的本性差点没压住,默默给大老爷赞一句好,宝瓶边跑边喊。
“不好啦,大老爷喝醉要大闹荣禧堂!”
其实,宝瓶很想加一句,太太似乎又失心疯了,不过只是想想。
宝瓶脚下步子越发快,她怕晚了,贾母不知要错过多少。
安生没两日的贾母听到此话,瞬间沉了脸,这个老大怎如此能惹事,“去将老大给我……”
“老太太,您还是快些去瞧瞧吧,大老爷喝多了,刚我来时便骂的不堪入耳,荣禧堂只太太在,且太太今儿情绪不高,似乎,似乎,我实在是怕。”
宝瓶一句话停顿数次,欲言又止,贾母愤愤开口道:“我倒要瞧瞧这孽障又要做什么。”
在鸳鸯探究的眼神中,宝瓶又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哭唧唧小声念叨。
“太太会不会吃亏啊,大老爷可是个喝醉的,当年我爹就是因喝多……”宝瓶声音确保鸳鸯能听到但贾母却听不真切。
果然随着她哭腔越发明显的念叨,鸳鸯不知低语一句什么,扶着贾母的步子不由又快了些。
宝瓶心中默默道歉,爹娘你们莫要怨女儿撒谎,若非主子,女儿便要去陪你们了,可杀父逼母之仇不能不报。
主子说了,只要我本份做事,一定会将那些人绳之以法的。这王氏也非良善之辈,爹娘你们要保佑主子想做的一切都成功。
随着靠近,王夫人尖锐的声音传入贾母耳中。
“你不过仗着是老大,是嫡长子这才得了爵位,当年那事可是你连累了整个荣国府从国公府成为一等将军府,你有什么脸敢来荣禧堂闹!”
并不知贾母到来的王夫人在贾赦一句句粗鄙不堪的话语中,尽情释放内心。
对面半醉的贾赦一时有些呆愣,他这向来装菩萨的弟妹喝大了还是鬼上身?
见贾赦不动,王夫人心中越发得意,“来人,将咱们的一等将军送回东跨院去,少来老娘这里罗唣。”
“你是谁老娘!”
“王氏,住口!”
贾赦与贾母的声音一同响起。
王夫人恶狠狠瞪一眼身旁丫鬟,怎老虔婆来了也不知知会一二,眼下二房有的一切以及元春的前程全要靠这位。
满心想好好找补的王氏再度开口,“怎么,这会儿知道帮着老大了?你也不看人家领不领情,真偏心当初怎么不把内库管家权一块给大房啊。”
真心话再一出口,王夫人恨不能将自己的嘴缝起来,不过看着贾母气的铁青的脸色以及贾赦眼中的难以置信,王夫人只觉堵在心中多年的那一口气散出些许。
她很早就想问这话了。
贾母虽经历不少风雨,但从未遇到如此粗鄙的当家太太。
反倒是醉酒的贾赦接受起来更容易,“王氏,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若非母亲偏心老二,你们能住荣禧堂?你当内库能在你手里。识相就快些搬出来。”
王夫人告诫自己再不能说,可开口依旧是心里的真心话。
“偏心?呵,若老……”最后的理智让王夫人差点咬断舌头也没能将虔婆囫囵过去,“老虔婆真偏心,那就该将爵位给老二,若非如此我的珠儿怎会为考科举小小年纪便一病去了。”
不不不,这不是她要说的,她该示弱,让老虔婆心疼,多拿些好东西补偿,她的元春与宝玉都还小,还需要老虔婆。
再一张口,又是憋了不知多久的真心话,“你也是害死我珠儿的帮凶,他那样聪慧,若有爵位在,何愁荣国府不能再进一步,可偏偏为了这个家,日日勤学,生生累死。”
“还有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玉,你凭什么就抱到身边,生生拆散我们母子,你安的什么心。”
不不不,不是的,她虽心疼儿子不在跟前,可宝玉这才多大,那些私房物件早已存了不少。
“你……王氏你疯了不成?”贾母伸出的手不知是气的还是震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