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昭二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便不再纠缠,二人径直朝那男人所说的酒肆走去。
“咱们来的时候还未发觉,怎么越走越觉得,这月宴楼豪华的不像样啊!”
谢云昭看着那不足半里外的酒肆,越发奇怪。
这月宴楼位于整个瑾城中最富庶之地,附近皆是瑾城各官员的府邸,也因此,许多攒下家底商贾也为了接近当地的官员,纷纷在此处置办房产,将这附近的地皮炒的越加贵,甚至有了“月宴半里地,城西半座城”的说法。
“不错,这月宴楼可以说是这瑾城东边最豪华一处了,足足八层楼,当年谢太师收了原先的酒楼后,便推翻重建,修了整整三年!”
赵安回道。
而那酒肆,离着月宴楼不到半里,却一改豪华的外表,一副茅庐草舍的模样,不由得让人想近前一探究竟。
谢云昭二人进了酒肆后,里面的布置就如外观一般,一副江湖景象。
二人找到临着路边的位置一落座,就随着伙计的招呼听了菜名,点了几道菜。
见小二往别处忙活后,谢云昭就压低嗓音,跟赵安交流起来。
“你看这酒肆,虽是在这富庶地段,内里却不似月宴楼般豪华。而且这菜价,只比普通酒楼贵了二成,比月宴楼便宜了整整一半!当真是这附近性价比极高的一处了!”
“没错,彼时的月宴楼还不叫月宴楼,这酒肆就已在此处开了不少年了,之前听闻生意一直不错,后来正准备重新装修时,谢太师来了瑾城,买下了当时还不叫月宴楼的乐饮阁,这消息一经流出,便轰动了整个瑾州,这酒肆掌柜也因此不敢妄动,便一直这般开着了。”
赵安说完,端茶的小二便走了过来,赵安顺手接过茶水,倒了两杯后随手递给了谢云昭。
见谢云昭素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来缓缓一上午的奔波,赵安才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地道:“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一拿到户籍牒书便拽着我想进月宴楼,你为何对这月宴楼如此感兴趣呢?”
谢云昭突然听闻赵安问起这事,神色明显愣了一下,将杯中茶水饮尽,才道:“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家的生计嘛,如若不然,你出去做工,不就耽误了武举乡试,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赵安闻言,却是抿唇一笑,为谢云昭又添了一杯茶递到面前,同时道:“你可别当我是个傻子,你这身算学功夫,就是进了那瑾城最好的书院,也能被聘为夫子,进这月宴楼能作甚?”
“自然是做个打杂的了。”
谢云昭笑道。
此时小二将他们二人点的几道菜端了过来,谢云昭见到饭食,便招呼着赵安吃饭,莫要谈论这些事。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有一点,若是事关我与义父,你可一定要事先告知,我们好想办法与你一同应对啊!”
谢云昭见赵安飘飘然不甚在意的样子,偷偷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接着问太多,要不然,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好说法糊弄过去。
难道如实相告,她是那月宴楼主人谢少师的庶妹,来着月宴楼就是为了接近他吗?那也太没防备了些,毕竟她这身份,除了谢少师有几分可能不会杀了她,还有谁能不把她交给她那不仁不义的爹爹谢蓄呢?
谢云昭笑了笑,垂眸掩饰了一下眼中的沉痛道:“那就多谢表哥包容我了,只不过我要做的事,大概率不会牵扯你们二人。我也不会如此莽撞的,请你们二人放心。”
赵安见谢云昭向他打了包票,神色也放松了下来:“不过,你之前所说的‘性价比’是什么?”
谢云昭闻言,便知自己又是暴露了现代用语了,又向她解释了一番。
饭毕,二人便又走回了月宴楼。
他们一踏进月宴楼的大门,接待的仍是那个轰他们出去的店小二。
那店小二一见到是他们,原本弓着腰一脸讨好的笑容便立即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嫌恶。
“你们竟然还敢来?本店最便宜的素三丝都吃不起,莫非是一出门就走了狗屎运,捡了一箱金子?”
赵安闻言又要走,谢云昭却拉住了他,扣在他手腕上的手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对着那小二道:“你家东家不是谢松曜少师吗?谢少师向来有温厚谦仁的美名,怎得开了这月宴楼,店里的小二如此嚣张跋扈,莫非是上梁不正而下梁歪?”
谢云昭此言一出,便引得大堂正在用餐的客人们都扭头看他们,只是众多的眼神中夹杂的多是看热闹的讥笑、嘲弄,谢云昭立在大堂中央,接受着众人的审视,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小二见谢云昭提及东家,顿时也慌了神,刚开始还辩解一二,到后来看到周围食客一脸嫌恶的眼神,便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他这不闹则已,一闹就引得掌柜疾步走了过来。
那掌柜一巴掌箍到小二头上,让跟在后面的仆役用麻绳捆了小二,又用手帕堵了他的嘴,令手下将小二押到后面的柴房中,才对谢云昭二人躬了躬身,道:“这臭小子冒犯了您二位贵客,污了各位的耳朵,我这就将他押到柴房关他几日长长记性。这样吧,您二位在本店今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