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一步一景,处处有苍葱翠柏掩映、流水环绕,坐在饭厅中亦能感受到流水潺潺,鸟语花香。
黄花梨餐桌上,摆着一条油泼鲤鱼,一碟葱爆牛肉,一盘鲜椒炒鸡,一碗蟹黄豆腐羹,另有四道小青菜,四道凉菜,三坛老酒,一盆瓜果。
“太子莅临,臣本想在县衙最大的花开酒楼包一桌宴席,但是晚烟妹妹说这里就很好,叫我不要铺张。”墨云换了一身金丝织成的常服,挽着晚烟的手,向沈曜解释。
“晚烟副使说的是正理,这里就很好。”沈曜道。
墨云又转头对雕弓敬酒:“咱们是老同学,如今再见面,我心里高兴。”
雕弓与他碰了一杯,说:“你和晚烟师姊可是好事将近了?”
墨云微胖的脸上泛起红晕:“那是,晚烟妹妹已经答应了我,等这趟我立了功回去,她就嫁给我。”
“三品大官,还有美人在侧,墨云哥,你可真是人生得意!”擎苍也跟着喝了一辈。
小亭忙着啃鸡翅,却还是忍不住插一句:“晚烟副使,你都是四品官身了,嫁人多可惜。”
晚烟喝一口酒,轻笑道:“女儿家自当拼尽全力嫁给自己最喜欢的男儿。”
墨云听了这话,好不快活,他端着酒,飘飘乎如在云端:“雕弓,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在大武宗打架?我告诉你,我能追到晚烟妹妹,多亏了当年那场架。”
雕弓笑道:“那一架你输得狼狈不堪,怎么还能换得晚烟师姊的芳心?”
“你不知道!”墨云站起来,讲道,“后来我问晚烟妹妹,你是为什么选了我?晚烟妹妹就跟我说,‘当年我父兄去世,我眼眶一红,你就敢为了我去大闹大武宗。我喜欢你这样的人,满心满眼都是我,赴汤蹈火,不计后果。”
晚烟拍拍墨云,道:“你快坐下。”
墨云坐下,才安静吃几口肉,便又聒噪起来:“雕弓,说起来,咱们同一年入仕的,混的最好的,应该就是你、我、墨云妹妹、还有归舟了吧?”
雕弓道:“我就是为太子殿下身边一个小跟班,尽职办事罢了,比不得你们。”
墨云道:“哎,要不是我父亲莫名其妙的被人杀死了,太尉可怜我,我也没法年纪轻轻升到三品。”
他喝一碗酒,又道:“要我说,我们这些人里运气最好的就是归舟。他这人当年学武的时候不声不响的,谁知道,一入仕,就跟着常乐侯去西南打了胜仗,人家现在都是大将军喽!”
擎苍道:“归舟将军厉害啊!十六岁当了先锋官,一口气打下苍南国八座城池,想当年大街小巷都在传颂他的故事呢。”
“他哪有那么厉害?人家就是先天条件好,有贵人帮着,跟了个好上司。常乐侯多么厉害的人,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跟着他去打仗,都能捞一大笔军功衣锦还乡,更别提当他还是当先锋官的人了!”
晚烟一把夺过墨云的酒杯:“你喝醉了,少说话。”
雕弓也淡淡道:“官老师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愿意用的人。”
“那我墨云也不差啊,凭什么……”
沈曜在宫里被娇养惯了,赶了这么多天路,他身体本就有些吃不消,如今听墨云吵闹,更是头昏脑涨,胸闷欲呕,他撑不住,只想回屋歇一歇,便一个人先离了席。
擎苍见太子离席,便也赶紧跟着太子离席。
“那个钦差大臣热情是热情,就是太吵,吵得小人头疼。”擎苍道。
沈曜也长舒一口气,坏坏道:“既然是雕弓的同学,叫雕弓在那里应付就是。走,咱们回房歇着去。”
县衙的后院很大,住所也不少,从饭厅离开,只需穿越一片竹石小径,就可以到达他们的住所。吃饭前他们把一队车马都安置在了住处外的院子里,那时候天还亮,他们也没有掌灯。可是这时候再来,却见每一架装货的马车里都有灯火闪烁,他们住的屋子里也有人影晃动。
擎苍刚要冲过去一探究竟,就被沈曜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