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深山某一处道观中,小道士钟之平,静静盘坐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面前,闭着眼睛,脸上好像贴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发黄面膜。
老道干瘪的手指一点点的碾平面膜。
他动作很小心,仿佛在触摸一件价值连城的瑰宝。
静室内烛光摇曳,烛影在雪白的窗户上好像皮影戏在轻轻飘动。
时间好像很慢,但又仿佛是一瞬间,小道士脸上的面膜,竟然在时间消磨中,一点点消失不见了,仿佛烙印在了小道士脸上的肌肉当中。
等小道士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旁边锃亮的大铜镜,身躯微微一震:“师傅,这也太神奇了。”
小道士目露惊奇,细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脸颊。
如果此时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从铜镜中看出来,这小道士的脸,跟我一般不二,几乎没有瑕疵,除了他身上的道袍之外,就算是柳诗诗在这里,也绝对会认为,这小道士就是我。
“机缘已到,你可敢攀折?”
“师傅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如此甚好!”
......
与此同时。
在距离深山道观不远的另外一座山头,有些破败的寺庙中,王胖子(假)身穿僧衣,背着行囊,捂了捂骤然凸起的大肚子,一步一回头,直到山门看不见了,他才目光坚定,沿着盘山道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今夜,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无数星辰犹如萤火虫一般在天幕上闪耀,一轮皓月林立其中,颇有种一览宇小的孤寂之态。
轰。
轰。
京都郊外,门头沟,福云观南侧,一圈高大铁皮围栏中央,骤然响起两道爆炸声。
一道是炸药爆炸的声音,一道是钻井机终于打出泉水,泉水自地底深处骤然翻涌上来的声音。
远处,夜班的工人都不以为意,继续干活,听说今晚十点钟下班之后,工地上有烤全羊,管饱,还有酒,可惜的是,每个人最多只能喝半斤。
所以现在,工人们一边干活一边串联,因为诸多工人当中,总有那么一些不喜欢喝酒的家伙,那么这些人的份额,就成了串联的目标。
“果然是水墓!”
我看着被炸开的金刚墙,看着里面喷涌而出的青黑之水,没有一点慌张,好像我早就知道一般。
“上抽水机!”
老张挽起袖子,跟几个力夫一起将挂在吊车上的抽水泵,缓缓下落。
不多时,散发着辛辣刺鼻气味的青黑之水,如青龙一般,被抽了出来,涌入早就挖好好的蓄水坑内。
“老弟,来抽一支提提神。”
老张在我去香港的这两天,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晚上睡觉总做噩梦。
现在,老张是两头跑,一是在潘家园购买的两间店铺马上要封顶了,接下来就是装修。
所以得提前联系装修公司,现场测量,策划,以及估出预算和报价。
王成舟也在现场,拉沙,水泥,装修材料,忙得四脚不着地了,根本顾不上老张那一头。
安排完潘家圆的事情,老张还惦记着古墓,唯恐几个侄子耐不住性子私自挖墓。
万一出现意外,出现人命,老张都得赔个倾家荡产,因为这些人不是普通雇工,而是他的亲人。
待在工地的时候,老张心里也很痒痒,希望早点把墓撬开,搬空墓室,然后就可以坐等发财了。
所以,我刚到京都别墅,老张的电话就来了,不是他有千里眼,而是这家伙一天好几个电话,盼星星盼月亮的等我回来。
于是乎,我和球球顾不上休息,冲个澡,换上矿工服,就来到了福云道观。
一番折腾,我发现,靠人力或者切割机,都无法在破开金刚墙之后,不会受到波及,于是老张就建议直接上炸药,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抽水工作维持的时间不长,半个小时不到,墓室里的水就被清得差不多了。
然后就是回填石灰和土方。
因为,抽水机不可能抽得一滴水不剩,相反,水面低于抽水泵的高度,抽水泵就不起作用了。
用生石灰是为了以高温杀毒,水里面肯定有毒,这一点毋庸置疑,闻气味就能闻出来。
上了生石灰之后,烟雾开始咝咝沸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支了一口大铁锅炖羊肉汤呢。
等沸腾的水面稍稍安静一些,钩机便往里面填泥土,这个时候,力夫就得上场了,拿着铁锹,穿着胶靴,把土方整平。
等于是在墓道中铺了两尺多厚的新鲜泥土。
如此,在破开下一道金刚墙的时候,力夫才好甩膀子大干。
按照五行法推理,下一道金刚墙后面,应该木炭,也必须是木炭。
因为前一道金刚墙内是毒水,为了主墓室的安全,必须上大量的木炭防潮。
结果也是如此,老张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哈哈大笑的招呼钩机,直接把墓道上方的泥土山石搬开,直接大揭盖,然后把木炭勾了出来。
“那最后一道金刚墙后面,是不是该有金子了?”
老张被木炭弄了一脸黑,呲着一口大黄牙,眼冒金光的说道。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