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的古玩店扩张了,我到店里之后,觉得还可以,一层有一百多平方,二层是仓库和青姐平时居住的卧室。
店里有一个老先生,一个打扮妖娆,长相姣好的女店员。
老先生姓杨,来自中原禹州,女店员姓朱来自福建。
老杨擅长瓷器造假,鉴赏古玩水平勉强合格,漂亮女店员是青姐从商场挖过来的。
别小看这姓朱的女店员,她手里可有不少豪横大客户,店里三分之一的生意,都是她拉来的,薪水比老杨都高。
“姐,我让你买个房子,你怎么不听话呢?”
居住在店里,还是有一定风险的,因为抢劫店铺的事情,在香港经常发生。
“你以为我愿意住在店里?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靠自己,靠别人,生意是永远做不起来的,
而且,咱们店里只有五分之一是高仿赝品,那么多宝贝在这里,让手下人看店,我可不放心。”
青姐白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这时,店员小朱拿来一个账本交给了青姐,青姐顺手把账本交给了我:“大老板,来检查一下我们的成绩。”
“姐,你这是干啥,我这还没喘口气呢。”
虽然如此说,但我还是把账本交给了球球:“以后学着看账,你跟小朱多学习学习。”
球球哦了一声,然后被眼睛发亮的小朱拉着去了前台。
“这就是那个蛊.....”
青姐知道球球的事情,我当初给青姐说过。
我点了点头,然后青姐展颜一笑:“你真是姐姐的福星,一来就送我一场机缘。”
“姐,你要干啥?”
看着笑眯眯的青姐,我忽然汗毛倒竖,有种马上要吃亏的感觉。
“不着急,你这次来,一定要多待几天。”
青姐说完,不由我分说,拉着我去了二楼,她要让我看看她这段时间的收获。
这个世界哪里都有盗墓的,即便是几十年后,法治越来越健全,监控设施越来越多,也是根本杜绝不了的,尤其是香港这座在97之前的混乱之都。
青姐不久前在潮州帮牵线之下,就认识了两个盗墓者,接收了他们不少新鲜出土的冥器,当然,以明清时期居多。
虽然年代不是很久远,但每一件都是精品。
不过,这些货,青姐是不敢在港销售的,她现在有两个打算,一个是销往海外国家,一个是返销内陆。
“这两个人可靠吗?”
我看完冥器之后,眉心微皱的说道。
“放心,他们的老底被潮州帮握着,翻不起大浪。”
青姐主要的意思是,让我给她一个定价,因为老杨,青姐信不过。
“姐,既然这老东西不可靠,你还用他?”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当我愿意啊!”
青姐终于在我面前显露了无奈的神色,我看着青姐一点没变的精致面容,看着青姐原先清澈的眼睛现在变得满是沧桑,忽然心中隐隐作疼。
“姐,不行,咱们回去吧。”
“回不去了,杨斌那家伙把我供出来了,虽然罪过不大,但也得住几年,姐姐我可不想老死在监狱里。”
青姐带着一丝凄凉说道。
“福子,姐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可要及早收手。”
能当面劝我收手的,目前只有青姐一个,由此可见,青姐是真的关心我,而这,也是我珍惜青姐的地方。
或许每个人踏入社会之后,遇到的第一个贵人都会倍加珍惜,不管这贵人对自己帮助多少,总是会让人难以忘怀。
这就跟初恋差不多,无论以后遇到多么让你心动的女子,初恋始终在你心里占据一定的位置。
就像青姐,她帮助我不多,反而是我帮她很多,但不知为何,我和青姐相处起来,真的就好像家人一般。
这种感觉,柳诗诗身上没有,杨杏芳身上也没有,李木生身上更没有,只有球球身上有一些。
人只有经历多了,或者进入低谷时,才知道哪些人该珍惜,哪些人该放弃,这或许就是成长。
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养和医院看俞敏,也是因为在青姐这里,我得到了这些感悟。
说白了,我和俞敏只是生意上的关系,真的连好朋友都算不上,我不知道她的喜好,她也不知道我的喜好,我们只是见了几面,做了些交易而已。
青姐拉着我和球球逛街,鱼蛋,鸡蛋仔,碗仔翅,云吞面,菠萝包,煎酿三宝等等街头小吃,一一尝了一遍。
夜晚的香港,才是我脑海中应该有的样子,灯红酒绿,马路上的人越来越多。
歌厅,茶馆,麻将馆,街头小推车,烧烤的烟火气充斥在街道中,伴着潮湿的地面,交织成这座不夜城的独有风貌。
走在街头,还能看见,绿色小差佬挥舞着警棍骂骂咧咧,一口一个冚家铲。
在逛街的过程中,我也从青姐口中了解了潮州帮原来也分两大帮派,一个福义兴,一个新义安。
另外还有新崛起的大圈帮,还有三合会分裂而成的14K,敬义,马交仔,青帮等等。
总之,八十年代的香港帮派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