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一直记着我的话,有人跟踪我们,他相信我的能力,肯定能甩开跟踪的。
反倒是他没有多少反跟踪的经验,万一再给我添乱可就不美了。
就这样,球球一直耐心的等着。
大雨倾盆而下,我在雨中狂奔,视线都模糊了,我仍然沿着黄颜色的盲道持续向前。
我一边跑,一边暗自琢磨:
“跟踪我们的人,究竟是什么人?还咬牙服毒自杀?既然这个势力这么牛比,为啥不直接把我球球抓住?”
“估计是想看看我和球球跟谁汇合,或者要干什么吧?”
只能是这个解释了,否则,我和球球一到海南就应该被围攻。
既然对方没有擒拿我们的打算,我们也就有了脱离跟踪视线的机会。
而今夜将是最大的机会,因为谁也无法预料风雨天气何时会来,至于什么预报之类的,谁信谁是傻子。
跑不动了。
我奔跑的爆发力还行,但持久力差了那么点意思。
再加上夜深了,七八点的时候,吃的晚饭带来的热量,由于奔袭了三十多分钟,差不多全部消耗掉了。
所以,我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累的产生了幻觉,一双腿只是在意念的支配下,迈着机械的步伐,在街道上奔跑着。
我能感觉我双腿渐渐麻木了,一股由内而外的酸涩涌了出来,这酸涩逐渐吞噬我的力量,以至于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
“看来这段时间,严重缺乏锻炼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见前方有个十字路口,我冲过去,然后向右一拐,找了个有遮阳棚的店铺,直接蹲了过去。
我很想躺下,但我知道,一旦躺下,短时间内我肯定起不来。
只有蹲下,然后缓缓站起再蹲下,让体内的浊气排出去,等体力恢复一些之后,就得马上离开。
街道上的出租车很少了。
我一路过来,就只遇到了一辆跟我方向一致的出租车。
可等我发现的时候,出租车便跟我擦肩而过,甚至我还被车轮子掀起来的雨浪淋了一身,我想喊的时候,已经远去了。
那一直在店铺房顶上跟踪我的黑衣人也累坏了。
要知道,他可是在房顶上跳跃式的跟踪,尽管他轻功还不错,但是随着时间拉长,他也受不了了。
而且,黑衣人还不敢从房顶上跳下来跟踪。
因为这条街道太宽阔了,除了两侧关门的店铺,只有人行道和快车道之间笔直的椰子树,根本没有任何遮挡的事物,我一旦回身观察,很容易发现他的。
“嘿,还不错。”
做了一会上下蹲起,我感觉身体肌肉松弛了下来,于是我盘坐在店铺遮阳棚下开始调息,这是宝爷教给我的调息方法,比杨杏芳教我的,更加适合我。
当呼吸进入绵长状态之后,我能感觉小腹丹田中有一股微弱的暖流缓缓冒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的体力也在缓慢恢复。
吸气长,出气短,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出气长,吸气更长,如此交叉反复。
意念感知中,有股气顺着鼻孔进入喉咙,然后一步跨越胸腔,缓缓落入腹中,然后我再缓缓吐气。
也不知道,是这套调息方法很高明,还是我跟这套呼吸法匹配程度很高,不到五分钟,我就进入了入定状态。
我头顶上空,店铺房顶上,黑衣人瞪着一双雪亮的眼睛,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紧紧盯着我,就好像是雨夜中的猫头鹰,时刻盯着猎物一般。
此时,黑衣人心里窝着冲天的火气,一,他在抱怨这个鬼天气。
二,他在抱怨他的同伴,到现在还不来接应他,也没有打出一个信号。
要知道他们身上都有信号枪,一发红色照明弹是召唤总部的,一发白色信号弹是给同伴信号的。
现在一个信号都没有。
两个人明明分工很明确,同伴贴身跟踪,他在外围望风观察,然后才是跟踪漏网之鱼。
三,他在抱怨总部,用得着跟踪吗?直接抓回去不就行了?真特么的愚蠢。
万幸,我也跑不动了,黑衣人也能趁机休息一会。
“不能让球球等太久,否则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
忽然,我动了,调息了不到十分钟,我觉得体力稍稍恢
复一些之后,直接起身窜了出去,来到人行道的黄色盲道上,展开身形,疾驰而行。
“我曹!”
房顶上,正在抱怨中的黑衣人猛然睁大了眼睛,然后一咬牙一跺脚,等我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中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家伙纵身跃下了房顶,站在街道上也没跑,而是怪异的扭了扭头,鼻子使劲嗅了几下,才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夜雨之中。
这个时候,我仍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我的眼里只有前路,耳边只有风雨声。
街道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或许是排水系统被路上的杂物和树叶堵塞了,水越来越深。
当然,人行道上的水比快车道上的浅了很多,但踩下去,仍然溅起一片水浪。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县城边缘。
乐东县的县城和郊区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