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想太多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就只能无奈:“夫人却不必这样,我们真心不是叫您来问罪的,且便是问,想来也轮不到我们问。”
这话很是在理,却是不能全然的打消贾敏的疑虑,于是程曦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一鼓作气:“关于金陵的事儿,林大人想来定是有家书寄回的。”
贾敏:“……”
她微微放下心中的惊异,然后心念电转间将金陵、家书、旁人问罪这几个关键点一串联
就止不住的诧异到几乎要倒吸一口凉气了。
程曦这是专门将她叫来问贾家的事儿呢?
程曦……不,应该说是程铮,程铮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贾家了?!
……
贾敏是真的因为贾家为入了程铮的眼而惊讶和担忧,但她的惊讶和担忧中并无半分是为了贾家再入程铮眼后会不会报复自己这个脱离了关系的出嫁女,而十分纯粹的是因为……
程铮的看重贾家承受不住啊!
作为贾家嫁出门的女子,贾敏是十分清楚自己娘家是个什么德行的:就那群人,没有梯子的时候都想要上天了,这有了梯子,怕就更是连天都装不下他们了!
更要命的还在于他们个个都心高手低,想得美做不到,想啥都希望啥能成,做啥都能砸啥的锅
就这品行,程铮是怎么入眼的?且便是今天的程铮觉得能入眼,日后再看着贾家……怕也无法长久的入眼吧?
就更别去思量贾家要是真鸡犬升天了再从天上掉下来……会是个什么结果了。
贾敏:“……”
她因此而很是惶恐。
惶恐于程铮的眼睛到底是被什么屎给糊了!
却还只能欠了身,就恭敬的先道一回罪:“夫君是零零散散的写过几回信,也是借了殿下的东风谋了个私利,只再多……却是不敢了。”
她倒也很有几分急智,只闭口不谈林海在金陵对贾家做了些什么,转而一心一意的为林海送公信不忘捎带家书的行为请罪
至于贾家?若是程曦真是为了贾家开这个口,那是断不会容忍自己转移话题的,届时也更能从程曦的嘴里套话儿。
可,就在贾敏暗地里给程曦设置了这么一个坑且连她自己都因为自己用心机手腕对付一个孩子而自我唾弃的时候,程曦却是出乎从这个坑上完美的飞跃了过去,然后回身一脚就把贾敏给踹下去了:“夫人何必这样小心?这一封信也是带,带两封信也是带。又不是什么百十斤的物什,如何就要再劳动人了?”
贾敏:“……”
好吧,这回答也算相当经济了。
经济得贾敏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可这经济实用的回答却还不是程曦踹贾敏的全部,因为就在贾敏因为太子家的女孩如此会算账而无语凝噎的时候,那程曦又直白道:“只这信上的内容却是容我冒昧问一句了,夫人可知那贾家的二老爷如何就这般……狠心了?”
贾敏:“……”
她继续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已然不知如何才能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语句了。
但和她面上的呆滞相对,贾敏的心中却是狂风浪涌迭起:
我以为你叫我来是因为我家的事儿,结果你只是
好吧,就贾这个姓氏来说,程曦这也算是在问贾敏的家事了。
只方向全不是贾敏预料的那个方向:就这狠心的评语和定语来看,别说什么程铮忽然屎糊了眼睛看上贾家了,只说能不叫程铮把贾珠的死亡全然定性为贾政虎毒食子,就是贾敏为贾家做出的最后挣扎了。
贾敏:“……”
却也有什么不对?
若说程铮决意要将一切都安排到贾政头上去,那……他又何必费事叮嘱太子妃和小郡主来找自己?
找自己来做什么?对口供吗?
不,她相信太子定然不止于此的。
只,虽是心中全头绪,但一面舍不下贾家一面挂心林海的贾敏终究还是决定
两不相帮!
不是她对不住林海,只眼下的情景看着真是没有对林海半点不是,那她作为贾家女最后的孝心也就只能是不再在贾家头上踩一脚了。
便道:“郡主问话,按说臣妇不可不答,只这话儿却也着实叫臣妇不知该怎么答。”
“臣妇出嫁也小有十年了,又有泰半的时间是居于江南的,不怕郡主笑话,现在臣妇再吃京城的菜都有些不适口了,又何况人?故臣妇只恍惚记得出嫁前我那二哥就是一个极为古板的性子,臣妇那时年纪小,不乐意瞧他那模样,也就很不爱和他亲近。”
程曦:“……”
学到了学到了,原来告状还可以这样啊!
……
贾敏的本意固然是想要一面撇清自己一面稍带着给贾政解释一二:如此不算带累了林海也算尽了贾家女的仁义。
只她却是没能深入了解程曦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知道程曦可是一个拧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哪里就会因贾敏的一句话放过贾政了?
即使贾敏是女神的妈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