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没有毛病的。
虽然出事的地点在金陵,但现在博弈的战场……其实已经转移到了京城的朝堂之上了。
因为金陵的事情已经那样了,没得挽救,唯一能挽救的就是将责任推到谁的头上。
或者再直接点:如何把自己的锅甩给别人。
而金陵的那帮子人……虽说闯祸的时候一个更比一个强,但真轮到收摊子或者甩锅子,那他们还真的只能哭着回家找妈妈。
也就是这帮镇守中央政府勋贵大员们了。
又有中央直到现在都没能给尚风雨飘摇的金陵一句准话,也全然是因为这帮子人还没撕扯出一个具体的分摊表出来谁家的子孙担当多少责任,谁家的门客推出来承当什么样的罪名……
都事需要一点点的落实的。
可不是一个细致的活计?也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还确定不下来的?
所以
程铮就晃晃脑袋,只将这所以晃出自己的思维:“这京城如何,孤自是清楚的,你还是将那金陵的事儿再细细回想一回,瞧着可有往日信上没有说到的地方?”
……岁月果然催人成熟,两年前的程铮还是一个人一带他就跟着跑的小智障呢,现在都已经知道自己找往回走的路了!
傅怀灏不及感慨这点,就得叹息程铮开辟的回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干脆了:无论那些位于京城的大佬们想要如何划分这次事件的事故责任,总归都是要归结到两点上的。
一是他们家的熊孩子到底在金陵做了什么,二是他们家的拳头到底能有多硬以至于能威胁着别人帮自己背下这个责任来?
后者,程铮心中多少都是有谱的,只前者还要细细琢磨一回,如此才好在事实和事实之间撬上一撬,说不得就能撬出些什么连锁反应来
所以傅家小子也用不着在这时候在程铮的面前卖关子了,只再该回忆的时候竭尽全力的回想就是了!
傅怀灏:“……”
对此,他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以为自己能在程铮的面前大显身手一回的,但这手都还没伸出来呢,就被程铮打回去了。
打回去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还没来来得及表现,又要如何才能在程铮的面前刷一波聪慧?
而一个不能对主公表现出自己聪明才智的谋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傅怀灏此次本是怀着一腔的激动和自得进京的,却不想就今儿这第一次和程铮的会面,激动的情感被人用一盆冰水给冻住了,自得更是被人给几锤子砸扁了
也是他之前离京城离得太远了,离程铮就更远了,除了军校之外俩人又几乎全无交流,他也没能力在程铮身边安插个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便就不知道今日的程铮可不是已以前的那个程铮了。
因而,再拿着之前的模式来生硬的应对……可不是送上门的找打吗?
所以程铮也就不客气的打了。
好在没把傅怀灏彻底的打傻。
即使已经对自己的未来生起了一份忧虑和迷惘,他也迅速的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不适且迅速的找准了自己暂时的定位:
没错,此定位重在暂时二字,也就是暂时用于应付了眼下的危机,至于之后……他多少还有程铮交付给他的军校作为依托,又如何不能慢慢的学聪明了。
只到了那时候,想来他再不会忽视情报消息的时效性了。
而能拿傅家的旧事来咂么的都是朝堂上的老人了,也就自然知道皇帝对程铮这个太子有多敌视,而历代的皇帝又是如何传承了不待见傅家的传统的。
如此可算是两个失意人失意到一块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便俱是有些叹息了:这傅家,百年前就看不清形式了,不想百年后依旧看不清,怪不得没落得这么快这么狠哦。
只就在这群自以为是老狐狸的人装模作样叹息的时候,傅怀灏却是极真心实意的一面拜访程铮一面鄙视那些人才叫真看不清形式的:富贵险中求,更别说傅家身上本来就是有原罪的,这也是程铮落难了他才能凑上来谄媚一二,若对方依旧是蓄势待发翱翔九天的潜龙,那自己竟是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所谓的勋贵,也是被祖宗积攒下的富贵养高了眼睛,只觉得自己投谁都是看的起谁,龙子凤孙由着他们白菜般挑拣呢?也不想想他们先人跟着起事的时候可是被人看做乱党的!
于是等真见到程铮的时候,那态度就显得尤为卑微了。
就叫程铮很有些惊吓:
毕竟傅怀灏再是做出一副沉溺于经商的模样,他骨子里到底还应该是一个读书人的,是位于四阶层之首的士!
而士,都是有傲骨的,至少看上去去有傲骨的,所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就是他们面上做出来的统一追求了!……怎么就忽然表现得这么卑躬屈膝了呢?
程铮因着这惊吓,就越发小心的想了一想,然后又小心试探:“不必这么紧张……可是江南又出什么事儿了?”
不怪他一琢磨就往坏事上琢磨,而着实是傅怀灏这幅卑躬屈膝到忍辱负重的模样是真叫程铮觉得十分之眼熟的,就仿佛看到之前做错了事儿百般讨好程曦的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