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感不灵感的,鸳鸯现在还不知道,但她却是能很明显的知道贾政简直都要被吹捧得不知今夕何夕了,不但一口答应了众人的要求,甚至于都开始在那里畅想这般的雅事,定要慎重对待,万万不能马虎了去!所以所以
鸳鸯:“……”
她虽是一个丫头,不怎么知道那什么诗词歌赋一流的,但身为一个多少听过些礼仪廉耻的人,她还是知道什么叫做孝、什么叫做慈、什么叫做义的!
此番前来,她是受了贾母嘱托的,且她身为贾母的近身婢女,想来能叫她亲自前来的事儿……不会是什么小事儿。且贾母更是贾政的亲妈,还是一个因包庇偏爱他险些成为京城笑柄的慈母!如此,哪里有做儿子的将亲娘置于耳后,只和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说些什么流芳千古的诗歌的道理?
这,是为人子的孝道?
今次贾母和王夫人之所以会闹到来叫贾政的地步……在刨除开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阴私之外,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因为贾珠身陷金陵即便是鸳鸯自己也不认为贾珠真的会参与这种舞弊之事只是因同科下场被牵连了,但这科场舞弊,到底也是一件连皇帝都恭亲垂询的大事儿吧?贾政当真就能对贾珠没有半点的担忧之意?又有,按鸳鸯往日所知,这贾珠珠大爷着实不是一个身子骨康健的,这于万里之外受到这般大的惊吓……怕还不知会病成什么样儿呢!
贾政还能在这里忙着开他月下咏桂的诗会?
这,是为人父的慈爱?
又有,王夫人。
从个人的角度出发,鸳鸯是真的不想为王夫人说哪怕一句的话儿的,但是王夫人再如何不好,为人母的责任是尽全了的,为人妻也没有对不起贾政过,此时连贾母都摆明做出了一副要为难王夫人的架势了,贾政当真就没有一点担心?须知他自己也也是大家的公子,是贾母手把手教养出来的,因此无论是对贾母的手段还是对大家中婆母能用孝的名头对媳妇做些什么都应该是清楚的啊?
可他就这样无视了?
鸳鸯简直觉得难以置信。
也简直觉得有夫如此,王夫人即使是平日里的行为着实有些叫人不能接受,却也并非……不能理解?
毕竟这贾政看着,就是没有为人夫的义的。
……
如此品评了一番,再看贾政,鸳鸯就怎么看怎么生不出尊重尊敬的感情了。
即使理智上再是知道这是贾府的老爷,但是从情感上来说,就冲他这人品,再高的地位也掰不回对他评价的贬低了。
也就能毫不在意尤其是声音还挺响亮的打断了贾政的畅想:“二老爷,老太太还在二太太那里等您呢。”
贾政此时正在兴头之上,甚至于都在众人的吹捧之下打算他几乎都要打算这诗会之上演一出葡萄美酒夜光杯来再现一下祖先的豪情了,却不想畅想还没有成型,鸳鸯那又脆又亮的言辞,简直如同一盆冰水……不,应该就是一盆冻结得足足的冰块一样对着他的脑袋瓜子兜头砸下来,只将他所有的豪情逸致都给砸没了。
却是又不能就这样指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