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对贾母的不满,可贾母却是不需要的。
就笑着虽然笑得比发怒的模样还可怕的走到了王夫人的面前。
而王夫人乍然被贾母这么一贴近,不但气势萎了,更是连正座都不敢挨着站了,虽说在贾母冒头的同一时间她就从椅子上蹦起来了,可她却是从来没有觉得自家的椅子竟然会有一日变得如同一团火球,竟是叫她靠得近一些都觉得困难。
而这,还仅仅是贾母怒气的余威。
等到王夫人再正正的看向贾母的面容时,她就更是顾不得什么椅子不椅子的了。
因为贾母在笑。
还是一种叫王夫人觉得颇为熟悉的笑。
这样的笑虽然贾母几乎就没有展露过,可上次它出现的时候和场景都太过特殊,以至于王夫人念念不忘到了今日
是的,她清楚的记得以前的贾母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正是贾赦将拿走了贾敏的嫁妆银子,在贾母亲自上贾赦的院子讨要依旧不归还的时候。
那时候的贾母,笑得也是这般的叫人不寒而栗。
虽说在这之后贾母也依旧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办法直接告贾赦一个不孝,但对于贾政和王夫人要做什么,她竟是一点阻拦都没有了……不然就算王夫人掌管着贾家的大权,但是在有贾母这么一尊大佛的镇压下,她还能真的叫人将贾琏往那些不好的地方引诱?
在那之前,不过就是纵容贾琏不学好,可若是要这样光明正大的引着贾琏往那坏方向学……贾母怕不得打断她的腿!
可是,就在张氏过世,贾赦霸占着贾敏的嫁妆不肯让出丝毫之后,王夫人却是诧异的的发现贾母对贾家长房……似乎没有任何的情感了?
这种无感具体表现在王夫人的人暗地里在贾琏学习庶务的时候再给贾琏安排些常见的谈话场地和陪同人员的时候不会再敲打王夫人紧守自己的本分了……甚至于王夫人都觉得自己只要不叫贾琏真正的出入那些场所闹出些叫贾家颜面无光不可挽回的事儿,贾母也会一言不发的看着贾家长房唯一的嫡子甚至于是唯一的儿子在她这个二房太太的手中步向灭亡。
可又似乎,那时候的贾母,也比不上今日的贾母更让人害怕?
……
王夫人的心中本就坎坷了,此时更是被这个发现吓得面无人色了。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儿,而她更知道的是,自己是如何能够成功的做成这些事儿的。
所以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被复制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不。
不仅仅会是复制。
王夫人太清楚自己和贾母之间的斤两差异了,也就清楚自己能做到的,贾母能做到,而自己不能做到的,贾母同样能够做到。
可这怎么可以!?
王夫人可以看着别人的儿子在自己的算计下万劫不复,却是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不,不止是看着,她甚至连只是这么想了一想都觉得自己就要无法呼吸了。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贾母能对自己露出这样绝情,甚至于更绝情的神色来?
可其实,贾母会表现得这样狠绝也很正常:她再不喜贾赦,对方到底是她生出来的。
而王夫人?不过就是从外面娶回来的,贾母自己又有女儿,也没想着和这个满肚子算计满脑子浆糊的儿媳妇亲如母女,一旦王夫人有什么叫贾母不满意的地方,那竟是连点子血缘的顾忌都不用在意!
再说两个孙子。
其实贾母对于贾琏和贾珠……真的是没有多少的区别对待的。
倒不是因为老太太难得公平了一次,而是因为贾母对贾赦的不喜,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是因为贾赦是贾母的婆婆养大的,所以自小和贾母就不亲自,而贾政却是贾母手把手养大的幼子,这份亲近自然与众不同。
如此,一更近,一更远,亲疏的关系就拉得极大了。
但是贾琏和贾珠一样,都不是贾母亲自抚养的,所以贾母在对待这两个孙子的态度上,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自然了,从贾珠是贾政儿子,贾琏是贾赦儿子这一点出发,贾母多少还是该有些不同吧?
但贾母到底是贾母,情感之余也有利益的算计:
别管贾赦不是自己心爱的那个儿子,他到底是荣国府现在的主人了,即使贾母有能耐叫贾政夫妻住进该由贾赦继承的荣国府正院,可也终究没有能耐叫贾赦将自己头上的爵位一起让给贾政尤其是在贾政连正院都保不住的眼下就更不可能了。
而贾赦虽说是个苦读的,可贾母也不得不承认他或许努力有余但着实是智商不足,不然不至于都是为人父的年纪了,居然还是个连举人可考不上的捐生……是的,贾政的秀才身份也不是靠自己考的,只当时的贾母这么做只是为了叫自己的儿子起步得容易些,怎么会想到自己一出手就是儿子的终点了呢?
若在加上贾政做官也不甚顺利的事实,因此贾母若是真的想靠这个儿子安度晚年,只怕不甚现实。
所以贾赦再不好,至少能保证她老太君的生活。
……
也因此,贾政身上有贾母的情,这份情能够压倒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