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又想了一想,最后也只摇摇头道:“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毕竟以小喻大的不少,但如您这般以大喻小的……曦儿却是第一次见呢!不过就是一件多半都见不得人的勾结之事,怎么从您嘴里出来就像是改朝换代的大事儿一般呢?”
然而不等程铮变脸色,她就又抿嘴笑:“不过这意思倒真是足够清楚了,因此您只管说便是,曦儿能明白的!”
这下连程铮也不由就拿着自己的这个女儿没什么办法了:要说她和自己的心意合拍吧,她偏偏不刺自己几句不舒服,但真要说违心的说她和自己之间有隔阂吧,就连程铮自己都觉得这样说法简直是狼心狗肺这世间能还有比程曦更对他好的人吗?
就只能木着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但再解释的话语却是简单直白了许多,也不敢再用些自以为的比喻借代了。
其实程铮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要先弄清楚关于现在禁卫军的供应:到底是禁卫军的军官也一起参与了这肮脏的交易呢还是说……其实他们没能占到便宜好处都被主管军需的文书们给吞了!
虽然这也不怎么可能就是了?
不过会这样想,倒是间接的说明了程铮其实压根就没想过禁卫军的供应链能清白得了,不过是要具体的看看泥潭里装的是什么样的泥也已。
毕竟这不同的泥也有不同的讲究的,买卖双方如果只有利益额关系,那不过是就是多给点回扣就能解决的问题,可如果在经济的利益之外还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那就又得另一番计较了……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计较,总之现在的程铮需要低下身子去俯就人,这样才能趁着对方心情好的时候多少想办法给自己谋求到一点真正的好处。
诸如自己笼络到的那些落魄的世家子弟能不能有出路的问题……
当然了,程铮多少也知道这样的要求一提出来,那些人怕是不会有什么心情好的时候了,但届时的程铮还会怕?大家都是一口锅里捞肉的交情了,大不了程铮就一脚把锅给踹了呗!不但大家都没得吃了,连曾经吃什么都能被人看去!
就问他们怕不怕?
……
可以说现在的程铮也是很不要脸了。
但程曦喜欢!
毕竟她也是一样不要脸的人。
因此就算程铮没有说出自己是要如何翻脸无情踹锅的,程曦却仿佛已经看到了程铮用锅威胁众人的模样,那本应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场面在她眼中却是光凭想象就能乐不可支。
还要假惺惺的道一句:“爹也别将事儿做绝了,毕竟兔子急了都是会咬人得很,这些人……怕各个都是老虎呢!”
程铮自然是知道这点的,因此便程曦也算是泼他冷水了也早有准备,只奕奕然就将预备好哦可”的伞撑起来:“我的儿,你这般可真是操着我老子娘的心呢!”
然后也不管程曦那目瞪口呆宛如活见鬼的神情,只且一指头戳到程曦的脑门上:“只旁的却也罢了,这如何和人磋磨的功夫却也不必你教我了我便是痴愚了些,可终究也算是坚持到了现在,你……”
他到底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儿,因此你了一回之后也就泛泛道:“却还是操心那些该操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