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还是算了罢,毕竟眼下可是皇帝和庄简亲王的剧目,他作甚上台引别人的目光?不若安分几分,只盼着也能走得也安分。
就只能又恹恹的低下头,只算计这场闹剧到底要闹到什么。
而和程铮一样近乎于魂飞天外的还有程钰。
只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魂飞天外。
程铮之所以魂飞天外是因为他难得有一次想的做做的少,行为难免就有些哽不上思绪,因此在心思已经拐到了十万八千里外的情况下,被遗留在原地的躯壳也就只剩下茫茫然这种神情了。
而程钰的魂飞天外却是一种全然的木然了
或者说得再直接点,他压根就不在意眼前这些人在说什么,这场简直能掀翻整场朝会的风波对他没有半点的触动。
但这怎么可能?
程钰又不是木头!
他是人,是皇子,是娶了勋贵出身的女子和勋贵大臣们在一条船上的皇子:若是这场由庄简亲王引起的风波落实了的话,那他身后的支持者可是有泰半会落到水里,他是真的不怕
怕不怕的,没有人知道。
旁人唯一能知道的只有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截木头,还是由内至外的那种。
只好在程铮的站位是在程钰之前的,不然就程钰这样的神情,怕是能吓得程铮生出一颗为人兄的爱心来,什么官员调动什么朝廷风波……他且要先弄清自家弟弟这是又怎么了才能安心。
不得不说,程铮真是一个极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虽然在被牵走的路上他也不见得会太平安生了,但有的时候他真的是很容易跑偏
又好在不等程铮注意到程钰的异常,皇帝和庄简亲王就再一次的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去了。
用一种十分吸引仇恨的方式。
皇帝哼笑了一声,就居高临下的用眼神……鄙视了一回在场的众位官员:“朕可真是没有想到,诸位爱卿俱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之辈,如此朕又如何好辜负你们的一片真诚?庄简亲王”
皇帝没能说出叫庄简亲王如何。
因为他没有这个时间说出叫庄简亲王如何了,就在皇帝拉长了调子的时候,那站得极为规整的大臣队伍里竟是飞出了一句不是是何人所言的话语:“陛下身为天下之主,如何又需要事事和人交代了,天下间岂有尊让卑的道理?”
……
…………
这话儿听着仿佛叫人顺心?
却是没人这么觉得包括皇帝。
因为真要追究起来,皇帝这个天下之主哪里就有被人打断话的道理了?若是叫他知道是谁这样大胆,那他指不定要教教那人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但皇帝不知道。
一来是因为那人估计也知道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儿,所以一开口就是压着嗓音说这句话的,叫皇帝一时间还真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
二来却是那人说了这话之后就沉默了下去,再加上整个大臣的队伍这时俱是低着头垂着眼,一个能给皇帝点提示的人也没有!
简直是不同寻常的友爱!
只这种反常似乎也并非不能理解:能站在这里的人都不笨,虽说大家在上进的道路中也不是没有踩过同僚的脑袋,但这位仁兄在此时站出来……明显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啊!当然了,若是能更直接点叫皇帝闭嘴那就更解恨了……因此踩什么踩!要呵护!
至于那第三嘛,就是皇帝自己也没想着真要把这个大胆的家伙拧出来了甚至于皇帝还很感谢他这嗓子吼得及时。
没错,就像是大臣们十分畏惧于皇帝会继续发疯一般,皇帝也是十分害怕自己真的触及到这些人的底线的,尤其眼下皇帝要面对的这些人可是这些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朝会上的全部!
而等到今日的事情再朝会之后再流传出去……皇帝拒绝去想。
因此他还不至于觉得自己就能够把所有人拿下了,在思考再三之后也只能做做样子,然后各退一步吧
而此时,这个不知不知名的,胆敢打断九五之尊话语的家伙……无疑也算是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了。
虽然这个台阶有点陡,但到底能下去了,所以皇帝是真没想过要往死里剥对方的里子的。
如此,在打定了互利互惠的主意之后,皇帝只轻咳一声,轻易的揭过这个话题,连对着众人的语气都和蔼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众位爱卿就退下吧,老皇叔且跟朕来”
想了一想之后,他又补充道:“你我至亲,也不拘于虚礼了,老亲王且随朕四处散散,这话儿就边走边说罢。”
众人:……
皇帝说要散散,那自然就是要在皇宫里走走的意思了。如此也就不拘于御书房这么一个定点了,也在客观上叫人在跟上去的时候多了些客观障碍:毕竟皇帝能在皇宫里四处走,大臣们却是没有四处堵人的道理,且把皇帝的落脚点打听多了那也是不成的,小心一个窥视帝踪的帽子扣下来。
尤其是皇帝如果再不要脸一点,只将庄简亲王往后宫的范围里带的话,那众人就算知道皇帝往哪里去也是不能追的了……
就看皇帝的底线在哪里了?
可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真是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