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是的,又是这么一个叫程铮咬牙不甘的可字。
可他做了那么多,也坚持不懈的做了那么久,到现在什么都不做,不就等于是半路放手,只将自己到手的和那没到手的都一并给出去吗?
程铮不甘心。
且他也从来就不是一个甘心的人,不然哪里又会有他曾经的上蹿下跳?
这点,不但程铮自己知道,便是程曦也应该是知道的。
所以,她又会拿理由什么来拦截程铮?
……
在短暂的难堪和难堪带来的沉默之后,程铮意识到了这一点。
又或者他意识到的其实不是这一点,而是与这点息息相关的,关于程曦为什么要阻止他的问题他终究还是气不过。
气不过程曦难道不知道现在罢手就会导致功亏一篑吗?
就道:“我的儿,这事儿着实不是我不愿罢手,只是我怕我这里罢了手,那些人还会以为我就要引颈就戮了呢!”
程曦就扬起了一抹苦笑。
她又如何不知道程铮担心的原因?只这有的事儿,是你跳上一跳就可以了的吗?说的难听点,连鸡都知道在被宰杀的时候反抗呢,可天下间哪里又见过鸡将人给啄死的事儿?
而程铮现在的举动,虽不说傻逼得就像是一只鸡,但比起鸡来,也真的……
强不到哪里去。
因而她很是恳切的看着程铮,语气也是真诚无比的:“那便是您不愿放手吧,只您又要如何做才是?”
程铮想了一回,试探道:“庄简亲王那里……?”
程曦就连翻白眼的气力都没有了:“他?您还是别想了。”
然后继续狠狠的往程铮的心口必定是有办法的,这不假,只他便是有办法,您又如何才能叫他拿出这办法来?更别说”
程曦就正正看着程铮的眼眸,语气又轻又尖锐:“更别说他现在想必已是另外寻到高枝儿了。”
程铮:“??!!”
他震惊的看着程曦。
那震惊与其说是竟然这样的震惊,不如说是你竟然也这样认为的震惊。
于是程曦就瞧明白了。
在明白之后她也不说话,只温情的余出一丝时间给程铮细细的将心绪细细的平复了重点是要平复到认命的接受庄简亲王的反水之后,她才缓缓的劝程铮更认命些:“爹爹您可是糊涂了?这般明显的事实放在眼前竟然都不愿意接受?那邱尚书何德何能,竟是能叫庄简亲王愿意和你对着干?却也不怕您破釜沉舟了!想来……这天下能叫他冒如此大风险的尤其是能够提供对应好处的,也不过那么寥寥几人吧?”
程铮:“……”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确实是很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且也不是没有困惑的,只道:“你真确定?那老头儿却是和我一根绳上的蚱蜢呢,如何就敢这样了?”
程曦抿嘴一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老头儿这个称呼还是在笑蚱蜢这个比喻:“爹爹糊涂,纵使他不怕,难道您就不会怕吗?”
程铮:“???”
这一次,他愣得很有几分真情实感了:
庄简亲王不怕,自己就不会怕吗?
笑话呢这是?他又不是背弃盟友的那个!心里一点也不虚!……好吧,就算他果真有一点小心思吧,但他不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吗?且庄简亲王难道就没有小心思了?那凭什么在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里面竟是还没有来得及动作的那个人倒霉啊?
这也太荒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