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程铮自己也知道:那位长随之所以会这么相信,或许也并非是因为他太过轻信,而只是他原意去相信而已!
这般的说法或许有些奇怪,所以程铮不介意再多花费些心力解释一下,那就是对此时的那个长随而言,他的面前有且只有程铮这么一个希望了!所以在面对这么一根宝贵且独一无二的救命稻草时,还能怪他不顾一切的抓住吗?
无法责怪。
程铮并不能对长随的处境感同身受,但是大抵上他还是能稍微想象一二的:
前有邱尚书死亡其家人被囚,作为支柱和仪仗的邱家轰然坍塌,后有自己被拷问生死未卜,若是这时候德郡王再用这长随的家人做胁迫,用那些死去的轿夫做诱引,那么说不得就能轻易的打破这个长随的心理防线。
不,也不算打破,只是如水渗入城墙一般轻而易举的渗入了对方的心房:
邱尚书和程铮有约定,所以邱尚书相信程铮。
这个长随是邱尚书的下人,自然一切以邱尚书的意愿为自己的意愿。
而程铮也不算辜负了邱尚书的希望,他到底说服了庄简亲王,所以身为庄简亲王一系的德郡王也算是被程铮说服了。
那么再进一步的推论就是:邱尚书家的长随愿意相信邱尚书相信的程铮,所以也愿意相信经由程铮说服的庄简亲王的手下……也就是德郡王。
绕吗?
绕,甚至于绕得都有些狗屁不通了。
但就是这么一份狗屁不通的东西,就叫那长随轻易的交代出了之前被拷问了一宿还不愿意交代的东西。
因为他需要的,其实不过就是这么一点子自欺欺人的理由罢了。
……
…………
对此,程铮并不想做评价,也断无可评价之话。
所以他只能有些木然的看着庄简亲王:“老亲王还是说些正事儿罢,那邱尚书到底交代了这长随什么?”
登时就问得庄简亲露出了一个有些……贱兮兮的笑容来:“殿下却是心急了?也是,这般的事儿也果然就是叫人忍不住去探究的。”
程铮表示这话儿怎么听怎么有些奇怪,但也怎么想怎么想不出这奇怪到底是奇怪在什么部位的。
因此也没有旁的心思了,只径直道:“既然是叫人忍不住探究的,那还请老亲王解惑。”
庄简亲王也就笑得更加……贱了些:“那邱尚书的二儿子是庶出的,自小不得邱尚书夫人的欢心,邱尚书又是个在外忙碌的,也就疏忽了这个儿子的管教,谁知他竟是长成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这偌大的年纪了,还在外面弄出了个外室,连孩子都有了!”
程铮:“??!!”
程铮:“!!!”
程铮:“……”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庄简亲王刚刚的表情会那么贱了,毕竟这样的事儿就是是由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亲王说出来也是正经不起来的
你别说,庄简亲王平日里装得那样二五八万的,这真八卦起来,至少表情还是到位的。
可……
可这哪里又只是八卦?
这他妈是要判刑的丑闻啊!
所谓的外室,其实未经媒妁不言,不禀父母之面就被男子偷偷迎娶的女人,又因为这种女人通常只能在家外另寻房屋安置,所以世人常称之为外室。
而这种道德败坏的行为虽说真的是屡禁不止,但也是真的是叫人承受不住正经的追究的:尤其当这种事儿在身为朝廷栋梁官员的身上的时候,那可是轻者被贬外地,重者官位不保!
而此事中涉事的那位邱尚书家的庶出老二,似乎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
程铮:“……”
他既然是邱尚书的盟友,那对邱尚书的家庭情况还是要有基本了解的,因此也就知道这位邱家老二不过是个最寻常不过的人,没听说有什么好的,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好的,总结起来只能算作庸碌无为,也就只借着父亲的名头在京中谋个不大不小的闲职罢了。
但再是闲职那也是个官儿啊!还是天子脚下的官儿啊!不求你为国家立功你也别给朝廷抹黑啊!
故而,此事一旦爆出来,那是必定要从重从严处置的!
……
“所以?”程铮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声音都不由得有些飘:“邱尚书没事玩自己的儿子做什么?”
尼玛的还是往死里玩啊!
这果断不是亲生的吧?!
但……没听说邱尚书戴了绿帽子啊?
那么,在确定了这二儿子真的是邱尚书的亲生儿子之后,还能有什么理由使得邱尚书不遗余力的把自己儿子往泥潭里推?
“这般预备好了理由,却是叫我借此想办法保住他儿子?”
程铮想了一想,似乎有些头绪了:这事儿确实是大事儿,操作不好那就是十足要命的事儿……可若是操作好了呢?若是邱尚书不求官不求名只求最后的一条命呢?
那身为太子的程铮……
也不是不能做到?
“……且别急。”庄简亲王只在程铮那明澈中却是隐约有些崩溃的目光里及时的摇头了,只话语却是没有如同动作一样的叫程铮开心就是了:“老朽的话儿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