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激怒程铮,以便让程铮做出那些过激的举动说出那些过激的话。
再然后,他就可以用某些言行示意程铮该去找庄简亲王主持公道了。
而在先后达成了这两点之后,程铮也算功成身退了,至于这之后德郡王又对那个长随说了些什么……他也只能从庄简亲王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到德郡王将他们之间的对话以及之后程铮去找庄简亲王的情形对长随从做了如下曲解:
邱尚书的死是意外。
这意外并非是说邱尚书的死亡本是意外,而是邱尚书的死对程铮而言是一个意外!所以程铮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得知邱尚书身死之后赶来
然后恰恰赶上了德郡王处理邱尚书一府人的关键时刻。
从这点看来,程铮还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的,而更能证明他好的地方在于他便是没能保住邱尚书本人,要在其身故之后保住邱尚书的一家老小,所以毫无意外的和将要处置邱尚书家人的德郡王起冲突了。
但冲突的两人并不能达成一致,所以在和德郡王本人交流无果之后,程铮扭头直接就找上了庄简亲王!
然后和庄简亲王就邱尚书家属的问题杀啊,不,是吵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程铮凭借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险胜庄简亲王!
而这之后的事就是人人知晓的事儿了:在程铮登门拜访庄简亲王之后,德郡王忽然放弃了对邱尚书家人的种种处置,只将他们软禁在府邸之中同时连监禁的权力都一并交给了刑部和大理寺。
所以,在面对这份铁证如山之时,那长随能不信吗?
……
…………
程铮:“……”
他暗暗的将那声混杂着惊呼的抽气声再噎回去:尼玛的,排戏排得这么溜只当个王爷还真是屈才了!你们不觉得戏台子更能昂你们发光发热吗?
但便是再觉得庄简亲王或德郡王有写剧本的天赋,程铮自己也知道:那位长随之所以会这么相信,或许也并非是因为他太过轻信,而只是他原意去相信而已!
这般的说法或许有些奇怪,所以程铮不介意再多花费些心力解释一下,那就是对此时的那个长随而言,他的面前有且只有程铮这么一个希望了!所以在面对这么一根宝贵且独一无二的救命稻草时,还能怪他不顾一切的抓住吗?
无法责怪。
程铮并不能对长随的处境感同身受,但是大抵上他还是能稍微想象一二的:
前有邱尚书死亡其家人被囚,作为支柱和仪仗的邱家轰然坍塌,后有自己被拷问生死未卜,若是这时候德郡王再用这长随的家人做胁迫,用那些死去的轿夫做诱引,那么说不得就能轻易的打破这个长随的心理防线。
不,也不算打破,只是如水渗入城墙一般轻而易举的渗入了对方的心房:
邱尚书和程铮有约定,所以邱尚书相信程铮。
这个长随是邱尚书的下人,自然一切以邱尚书的意愿为自己的意愿。
而程铮也不算辜负了邱尚书的希望,他到底说服了庄简亲王,所以身为庄简亲王一系的德郡王也算是被程铮说服了。
那么再进一步的推论就是:邱尚书家的长随愿意相信邱尚书相信的程铮,所以也愿意相信经由程铮说服的庄简亲王的手下……也就是德郡王。
绕吗?
绕,甚至于绕得都有些狗屁不通了。
但就是这么一份狗屁不通的东西,就叫那长随轻易的交代出了之前被拷问了一宿还不愿意交代的东西。
因为他需要的,其实不过就是这么一点子自欺欺人的理由罢了。
……
…………
对此,程铮并不想做评价,也断无可评价之话。
所以他只能有些木然的看着庄简亲王:“老亲王还是说些正事儿罢,那邱尚书到底交代了这长随什么?”
登时就问得庄简亲露出了一个有些……贱兮兮的笑容来:“殿下却是心急了?也是,这般的事儿也果然就是叫人忍不住去探究的。”
程铮表示这话儿怎么听怎么有些奇怪,但也怎么想怎么想不出这奇怪到底是奇怪在什么部位的。
因此也没有旁的心思了,只径直道:“既然是叫人忍不住探究的,那还请老亲王解惑。”
庄简亲王也就笑得更加……贱了些:“那邱尚书的二儿子是庶出的,自小不得邱尚书夫人的欢心,邱尚书又是个在外忙碌的,也就疏忽了这个儿子的管教,谁知他竟是长成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这偌大的年纪了,还在外面弄出了个外室,连孩子都有了!”
程铮:“??!!”
程铮:“!!!”
程铮:“……”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庄简亲王刚刚的表情会那么贱了,毕竟这样的事儿就是是由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亲王说出来也是正经不起来的
你别说,庄简亲王平日里装得那样二五八万的,这真八卦起来,至少表情还是到位的。
可……
可这哪里又只是八卦?
这他妈是要判刑的丑闻啊!
所谓的外室,其实未经媒妁不言,不禀父母之面就被男子偷偷迎娶的女人,又因为这种女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