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过片刻,那王府的大门也就轰然开了。
庄简亲王虽是一身便装,瞧着却是气宇轩扬,且一面走一面朗声大笑:“殿下遽然前来,老朽有失远迎了!”
程铮听得失笑不已,也就让常青撩起了马车的门帘,虽是没有下车,但也对着庄简亲王露出了一个极其亲切的笑容来:“老亲王这般开心,可是得偿所愿?”
庄简亲王:“……”
他的笑声只一下就噎住了,面色也有些涨得通红之意了,却仿佛是有些想咳嗽却又咳不出来的情形。
于是程铮也终于就放声而笑,一面笑一面只从马车上下来,旋又挥退了旁人,只快步上前扶住庄简亲王的手,一面轻轻的在庄简亲王手背上一拍,一面用一种虽轻声但也着实字字清楚的声音道:“老亲王这般作甚?可是怪孤不给你留下台的梯子?可您却也不看看,孤好歹可是给了您一个台阶呢?不然难道您也想学孤那般的跪上一跪?却罢了吧!”
庄简亲王:“……”
你还好意思说哦?真当自己是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莲花了?要不要我现在就转身关门,只把你再晾上一回?
于是他看上去就更加憋气了些,只将一张原本就布满了皱纹的脸越发的皱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
程铮看得更是忍俊不禁:“老亲王这般却不像是出了口气的模样,因此可是觉得气出得还不够?”
只,也许是否极泰来,就在这句讥笑之后,却见那庄简亲王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却不是没出够气,只这气……旧的方去新的又来,也不知哪一日才能出得完呢?”
这里他用的是出得完而不是出得够,因此程铮也就一听就懂了:“这有来就有往,虽不知道哪一日才算完,但亲王您只要在过程中不觉得吃了亏,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