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其实千言万语都能汇成一句话。
那就是一旦他出事儿了倚画是没办法救他的,可若是倚画出事儿了他却是可以想办法救……救是别想救了,但至少可以为倚画善后啊!
不要误会,他说的绝对不是给倚画买棺材。
而是:
只要倚画不直接被徐氏或者程铮弄死,那无论是倚画被赶去做最粗鄙的活计还是徐氏就直接将倚画赶出太子府,他都能保证倚画活着且活的温饱无忧……但反之倚画却是不能这样照顾他的!
对此,刘保勋虽说没有十足的底气,但自认也是能够应付倚画的之意的。
也果然就在倚画不满的时候能细细的将倚画的情绪再堵回去:既然大家眼下都是疲于奔命的兔子,那也就别总想着还能在捕猎者的爪下全身而退了能保存多一点的有生力量就保存多一点的有生力量吧,又有倚画谭璇既然已是主动找上了刘保勋,那想必也是默认她的利益和刘保勋的利益是暂时可以融为一体的……吧?
既然这样,两人在合计之下想出一个能够折中的方式,而倚画也为了这折中而稍微牺牲一二以便能保全两人的性命……又如何不可了?
若是倚画可以给出刘保勋同样的承诺,刘保勋也不是不能自我牺牲的啊!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刘保勋是太监,而倚画是侍女,太监多少还有能在外置宅子的,可侍女又有几个能将手伸出主人的府邸之外的?
更别说倚画的父母家人还捏在徐家手里了。失了势
反之刘保勋要帮扶倚画一把就要容易多了:太监本就没有没有父母家人了,失了势的太监更是连找人给自己养老都不要想,若是再有哪些悲惨的,怕是连傍身的银子都保不住……可侍女不一样啊,这大户人家放出来的女子都是不愁嫁的,更何况皇家的?
便是被罚出来的,也不是不能收拾收拾嫁远一点啊?到时候有了银子再想办法生了儿子,这日子总是过得的吧?
自然了,在这时候倚画的父母乃至于全家都还被徐家捏着卖身契的事情,刘保勋又选择性的遗忘了。
但便是倚画提起来他也不是没有解释的理由啊:都说了别想全身而退了你还想提多少要求?
……
对此,倚画没有答应。
但是也没有拒绝。
她只是保持着沉默。
保持着一种叫人不上不下的沉默。
可也就是这种沉默使得刘保勋不敢再说话了:他不知道倚画是否已经有些首肯了,所以越发的不敢再因为自己冒进而打破这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成果。
毕竟比失败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在在成功面前的失败。
可要命的是刘保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站在成功的面前了。
所以他不能再继续了。
但却是打死刘保勋也想不到,他的鼓动,他的迟疑,使得倚画恰恰在被鼓动之后后劲不足,最后却因为意识到程铮已经意识到这一切了,而不得不选择在今天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垂死挣扎
要是刘保勋知道了就在今天就在自己好一阵的妆模作样之前,倚画才对程铮吐露了实情……想必他会活活气死吧?
但他不知道,所以还在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自救。
就看着程铮越发笑的讨好:“殿
这话听着很是,而且也十分的话里有话,如果程铮有心,那简直能从这话里听出很几重的意思来
可程铮却只是看着刘保勋笑了一笑。
这笑依稀有些浅淡,但是也更因为这份浅淡而显得自在而随意……
也就叫刘保勋的冷汗一下就从额头上滚下来。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熟悉。
一种不多不少,不远不近,正是前些日子察觉到徐氏所作之事所想之情的时候,那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在死亡前夕的绝望感!
若说得再具体些,那就是程铮的笑仿佛带着些单纯,也就单纯的叫他看不出其下到底有没有旁的东西来:
最重要的是,程铮有没有看出他的小动作,在看出之后又愿不愿意接受那些小动作之后的无奈?
……
刘保勋不敢去相信,却又十分的想要去相信,因此一时间不由就迟疑了起来,只踟蹰着说不出话儿来。
可不想他的迟疑却是使得程铮的笑容更加的自如了些
而那,是一种笃定的自如。
程铮不是看不出刘保勋的古怪的。
毕竟就刘保勋等在这儿的行为看来他对徐氏的事儿不是一无所知的……
可他偏偏就对自己一言不发。
这本是一件十分叫人气恼的事儿,因为没有哪个主人在知道了自己被下人蒙蔽了之后还能有好心情吧?
但凡事总有例外,便如此时的程铮偏偏就需要这样的蒙蔽。
……
毕竟这一次,程铮的对手是徐氏。
且引发他们对战的人是程曦。
所以这也就注定了他们一家三口间,在眼下的关系中……着实有些不好办。
原本程铮是不打算在乎这种复杂的,毕竟和程曦相比徐氏只是普通人,所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