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明白话题是如何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的,更不明白的是事情的进度又是如何发展到程铮能够言之凿凿的使用出既然、又何必这样的词语的?
……
不过没关系,因为和这件事有关的人,这时候又到来一个了。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每每在事情冲突到最激烈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人来打断皇帝的颓势,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到来,使得本就有些不太好的事态变得更加的无可挽回一些。
眼下到来的却是邱尚书。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或者说他真的已经没办法一个人来了。
邱尚书是被人搀扶进来的,甚至于连皇帝都没看到也不知道的是,邱尚书是被人从府邸里拉出来然后躺了一路的马车最后在皇宫里被禁军和太监拖着走到乾清宫的。
……这样的事儿确实不合规矩,但也确实无可奈何,毕竟大家都知道皇帝要将的是一个活着的且还算清醒的邱尚书,可如果眼下这时节还要求邱尚书注意臣子该守的礼节,那么就不会是清醒不清醒的问题而是活不活的问题了。
也正是因为这般,所以此时在门外的禀报的那把尖锐的嗓子也完全不会是邱尚书本人了:“禀皇上,刑部尚书邱”
“放肆!”皇帝简直就像是拧足了发条又到点的闹钟一样直接蹦起来了:“当朕没有听过邱尚书的声音吗?这却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在那里冒充?!”
众人:“……”
人家哪里有冒充了?别说人家的话有没有说完,只说这说出的几个字里有哪个字表明说话的人就是邱尚书本人了?
你好歹也是皇帝,别做出一副没见过通传的架势好吗?
但皇帝到底是皇帝,那代行皇权的宦官赵高都能指鹿为马,他一个真皇帝要睁眼说瞎话
没人会开口。
就在书房中的众人人人沉默却又人人自危的时候,他们却是遽然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压抑却又带着恐惧的惊呼声,然后随着这惊呼而来的就是接连的两声扑通声响却是膝盖撞击地上的声音了。
于是就在另一道低哑又有些熟悉的呻咛声中,那早先出声的小太监简直都是在哭喊在哀求了:“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奴婢真真对陛下一片忠心,还求陛下饶恕奴婢一时的失礼!”
只可惜皇帝并不耐烦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无用的搅局话儿,且便如程铮对这小太监不会上心一般,他对此可是更不会上心的:“吵死了!哪里教出来的东西这般没规矩!瞧瞧!这都敢到朕面前撒泼了!拉下去!拉下去打死!就在司礼监的门口打!看还有人敢学这放肆的东西没有!”
众人:“……”
他们到底只能沉默,也就到底只能听着那小太监在挣扎求饶中被人捂住嘴径直拉了下去。
只便是能听出是远去了,可小太监那种在绝望之下的呜咽和挣扎也仿佛缭绕在耳边一样的久久不曾远去,尤其是四肢挣动时费力扑腾出的动静,简直是一下又一下的锤击在诸人的耳边心头,越是远离,越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