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就从根本是否定他?
不能忍!
于是面色一变就要说话。
可徐氏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竟是无比凄楚的看着程铮:“殿下既然知道妾身是双身子,那也当知道妾身肚子里的……可能是殿下的长子。”
程铮:“……”
他好容易整理起来的思绪竟是被徐氏这么一句话又打断了:徐氏肚子里的可能是他的长子?
这答案肯定没跑啊!他膝下就程曦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徐氏这次诞下一个男孩儿,那可不就是他的长子?
还是嫡长子!
因此徐氏问这么明显的问题作甚?
程铮脑子木了一木,竟是木出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别是徐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不不,他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晃出脑海:太子府的门禁,他还是信得过的,哪里就这么荒谬了?
然后他就听到徐氏用悲悲切切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荒谬程度不下于他的乱想的话儿:“且说不得……更是殿下能长大的第一个孩子。”
程铮:“……”
若说他方才还能乱想的话,那此时他的脑子里就是一片木然的空白了。
全然的,什么都没有的白。
白得干干净净,白的比白痴还要彻底些。
过了许久,方才找回一些本能来,只却也只是本能,那神志却是依旧飘得不知何处去了。
就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这却是什么意思?”
若说徐氏本还有三分的恐惧,三分的悲切和四分自己也分不清原因的愁肠百结,那现在眼神中就只剩下坚定来,还是一种如同剑锋一样锐利的坚硬,若是劈不开一片新的锦绣山河,怕是就会回身将徐氏自己劈得鲜血淋漓。
就看着程铮道:“殿下岂不闻那妖狐,为迷惑纣王,竟是将苏家小姐……”
但不等她说完,程铮就掌不住笑起来了:“那狐妖却也是做了皇帝的爱宠,没听说她做皇子的女儿的……”
顿了一顿,再看一眼徐氏:“便是觉得孤翌日必登大宝,那也应该噬了你才是。”
就说得徐氏面上止不住的红了起来,却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恼的。
但到底不能瞧着话语发展的这么离题啊!
就红着脸道“殿下若是不信妾身,那妾身少不得以死明志了!”
说着只对着程铮叩了一个头,目光须臾就转向屋子里……那张雕花的六角桌了。
那桌子可是酸枝梨木的,便是雕了些花,也不过是再增添威武华贵的同时再多些棱角罢了,徐氏若是真撞上去……
不死也残啊
不但程铮知道这点,徐氏自己也是知道的,于是便是说了大话儿,行动间也不免有些许的迟疑:便是不为了自己的命,也要顾忌着自己肚子里还有一条命才是!
却不想她想着自己的肚子,那程铮却好似浑然记不得自家老婆是个双身子一般,只稳坐不动,虽是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但那眼神却是端得沉静
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神情,登时只叫徐氏恨不得背过气去!
她本就不是一个多聪明的人,比起自己八面玲珑混得游鱼一样的父亲竟浑不似亲生的一般……不然也不会叫皇后用女四书压制了那许多年,一经反复却又跳的过高。
还好程铮是个没经事儿又重情的,若是换个人,只怕这时候就该考虑上位后徐氏和整个徐家的去留问题了……
且不说那些远的,只说徐氏眼下也不知是那一股牛劲发作了,竟是想着若程铮真听不得她的话儿,那说不得那一日她不出事儿她的孩子也是保不住的难说会不会被另一个妖孽噬了去因此还不如她现下就带着他,娘儿两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
便就要去撞!
却不想程铮看着漫不经心,可其实却早就在堤防着徐氏的这一手,因此徐氏一动,他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动起来了。
他又是个青壮男子,自然行动间比徐氏矫健许多,不等徐氏来到桌前,他已经用身子挡在徐氏和桌子之间了,待得徐氏守收不住脚撞过来,他便也正好将徐氏抱个满怀。
那徐氏不想自己决意的一撞,竟是被自己的丈夫满满的抱在怀里,这怀抱又暖又软,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却是叫徐氏可以全身心信任的坚强,只好似一堵墙一样的将她和外界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