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笑意,只这笑容不显山不露水的极快的便消失在程铮的面上,再打眼看去他就依旧端正一张脸,也依旧轻声而严肃的询问道:“若是尚书大人没法子叫他们不死,那他们不是还是只能死吗?”
邱尚书:“……”
他简直要被程铮气得跳脚!
这话儿也简直没法了说了!
可更气的却是这话虽然没法说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说!
就同样压低了声音同时也用这压低的声音掩盖住语气里盖也盖不住的怒气:“他们是只能死!但问题是他们死之后呢?!这许多的人在刑部大牢遽然被全害了,微臣身为刑部尚书难道就不需要担责吗?眼下陛下已经是……若微臣还背上这样的事儿,却不知殿下为微臣准备了多少的奠仪?”
“一两银子也无,”程铮就同样微笑的回道:“只尚书大人若是要路费却尽管向孤开口。”
路费?什么路费?上路的费用吗?!
邱尚书下意识的都要以下犯上了,只到底还是生生克制住了:程铮先说了不给奠仪的,再说可以给路费,那想来是没有送他上路的意思的……
只
只在排除了这个可能之后,他也依旧带着讥讽的道:“殿下可是愿意帮微臣打点流放时的官吏?”
“如何就流放了?”程铮依旧是一种不明所以的语气:“难道就不能是给大人贬官的补偿?”
邱尚书这回是真正的笑起来了:“贬官?我的殿下,您可真真是个傻的!这样的事儿能是贬官便解决得了的吗?若真是贬官便能了账,我还真真是烧高香了!”
程铮的眼角便就用力跳了一跳,才将那股子被邱尚书说傻的怒气给跳没了,只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就斜挑着眼角睨了邱尚书一眼,只冷冷的诘问道:“邱尚书这也太实诚了些,竟是实诚到孤都有些看不清你这个人了!只孤却是又一问要请教的:若找不出那个幕后的真凶,邱尚书自然是要将责任一抗到底的,可若是能找到一个明面上的幕后真凶,那邱尚书您……还会这样坚持吗?”
邱尚书:“??!!”
坚持?他哪里可能坚持?他唯一会做的就是将欢呼着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推他个干干净净
可程铮……真的可能做这一点吗?
邱尚书有过迟疑,但想到那日的御书房,他就几乎是惊恐的看了看程铮,嘴巴张了几张,只颤抖的吐出了几个含糊的音节,这才竖起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屋顶,这才将呢喃道:“您……您果真有法子动的了?”
程铮:“……”
你都想什么呢?
他能够理解邱尚书的惊恐和不可置信,但他还真的不能理解邱尚书为什么要这样一面说话一面抬手指……天。
须知对邱尚书和程铮这样的人来说,这天往往不是指真正的天,而是身为天子的皇帝!
可邱尚书怎么就会认为他要对皇帝?
只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怪邱尚书会这么迅速的将目标直指到皇帝身上了,实在是程铮之前在御书房中的行为……叫他印象太深刻了这一国太子带着两个成年皇子和皇帝当面锣背面鼓的唱对台戏的场景估计能成为邱尚书一生的心理阴影!因此此时程铮一说要坑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又要怎么坑你爹了?孩子你这样做不厚道你知道吗?!
程铮:“……”
他对此并不想发表评论,可是必要的否定还是要及时做出的。
因为程铮此次的目的并不是皇帝,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在程铮广撒网范围下所有囊括进去的计算目标中,皇帝的排位并不是最前面的那个:咱对事儿不对人啊,这样的事儿怎么能浪费在皇帝身上?
自然是要用在刀尖儿上啊!比如去挑拨那位和他背后的势力离心离德?
想到这里,程铮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纯良的微笑来,微微摇头:“邱尚书这是何意,只您的话既然未出口,那便也不必再出口了须知这等构陷生父的事儿……孤是断然不会做的!”
邱尚书:“……”
他简直不可置信,他看看程铮的眼珠子也简直就要瞪出来了:说这话儿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可便是再唾弃程铮的睁眼说瞎话,但他到底也知道程铮这话儿也是明确的拒绝之意了,而就他和程铮之前的关系看来,一旦程铮明白的拒绝了,那就再没有继续的可能了……又则邱尚书自己个儿也不是很有兴趣插手这对父子那变态而扭曲的纠葛,只没得被迫刷新三观还不给付抚恤费的!
因此没有多加犹豫,邱尚书就顺从道:“既是如此,那微臣也就不多话了,只……只这事儿到底攸关微臣自身,因此微臣这心里到底有些放不下,还盼着殿下能多有几分把握才好。”
“这是自然,”程铮点头道:“再怎么也不能用您的命去验证成功与否啊。”
说着不等邱尚书为他的虚假而呵呵,他就认真的看着邱尚书的眼睛,且越发诚恳的道:“您便是不相信我,但您想想那位站出来的老前辈,他可是德高望重身份贵重到这全天下都再难找出一个的人物了,难道连他您也是信不过的吗?”
就说得邱尚书一蹙眉:站出来的老前辈?
朝堂中的老前辈有许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