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程環出手的时候程铮会不会出手。
便如皇子们面对皇帝时不得不慎重,其实皇帝也不敢轻易对着联手的皇子下手。
所以他不得不再弯腰将被这个儿子扒拉到地上的脸面再捡起来。
……捡不起来也要硬捡。
因此他几乎是用一种生无可恋的声音道:“朕究竟和皇后说了什么,又岂是你能够知道的?难道你竟是在坤宁宫中也安插了探子不成?”
虽然皇帝的声音已经听得出明显的萧索了,但是程镮依旧在被他问的冷汗淋漓的同时坚持己见:“这……这怎么可能!儿臣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得事儿啊!父皇……父皇明鉴,儿子只是因为那段时间宫中正熙熙攘攘的讨论此事,且证据俱是直指皇后的,因此才做如此猜想……”
“够了。”皇帝只打断他:“别说那时了,便是放在现在,这猜想也只是猜想而已,哪里便能够任由你拿来作为污蔑皇后的证据了?且”
皇帝的目光一转,竟是极快的在程铮的面上扫过:“且那时正是刑部将夏秉忠案件审得水落石出的时候,朕便是为了这事儿去找皇后的。”
……夏秉忠?
夏秉忠身上有什么案子?
程镮就茫然了一会儿,这才隐约想起好似夏秉忠牵涉进了一件悠关女官和皇子侍妾的事儿。
若说在之前,这样的事儿也够程镮咬一阵的了,只要眼下既然有关于皇嗣的事儿,那什么女官和侍妾也就不值一提了,程镮也就因此忘得爽快……
只现在便是被皇帝指着鼻子骂了,程镮依旧不肯死心:“但便是这样,也不过是个下人做下的事儿,娘娘哪里便就需要为此自尽了?说不得是因为旁的事儿而心虚呢!”
程铮:“……”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弟弟是这么一个宝?
只可惜皇帝却是不这么想了。
因为就在程镮的这句笃定无比的话语之后皇帝终于起身了自从将程铮叫到御书房之后就因为各色人等的来来往往而气死气活并用屁股在椅子上辗转了十数次甚至于数十次都没有挪窝的皇帝终于起身了。
皇帝并不高大,但是他身上那件绣着盘龙的常服却能给他增加无尽的威仪,便是这件常服只是寻常的石青色,却也在稳重之下透露出骇人的沉重来。那是一种来自皇权的沉重,随着皇帝的步伐一步又一步的,像泰山一样向着程镮倾倒下来。
程镮有着足够利落的嘴皮子,却是没有一付承担的起足够重量的肩膀,因此随着皇帝的脚步逐渐临近,程镮的面色也逐渐的苍白,甚至于连身子都发起抖来:“父皇,儿臣……”
可惜皇帝不会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了,毕竟皇帝是真的已经不想再听到他说话了。
真的一点也不想了。
所以就在程镮刚刚吐出两个词的同时,皇帝干脆利落的抬起一只脚,正对着程镮的心窝子就踹了下去!
登时踹得程環竟是一声都来不出发出便就仰倒在地!
程铮正跪在程環身前,因此不得不随着皇帝的挪动而转身,却不想这转身竟是能看到这样一出劲爆的场面:他的视网膜上仿佛都烙下了程環在倒地之前那惊恐到了极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