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知道是那裘世安还是花费了多少心思来算计他的,别说他当时看不出来,便是他看出来了又焉知没有下一招?照裘世安这不遗余力的模样看来,他便是回避了这次也不过是从这个坑掉到那个坑罢了。
且在后宫之事上时他如何能算计得过这些太监?人家可是浸淫其中几十年的!在裘世安玩这套玩得溜溜熟的时候他只怕还没出生!
就只能咬牙将这口血吞了下去,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儿来:“那果真……只公公既然明白这点,却又为何要让孤给安嫔娘娘上茶?”
裘世安不慌不忙,只道:“虽是将那些可能作为利器的东西收起来了,但也没有看着安嫔渴死饿死的道理罢?只谁又能想到……殿下竟是连个杯子也端不好!”
程铮就木然看了他一眼,只那看似死寂的眼神中却好似有火星在灰烬里攒动,不知何时就会点燃燎原的大火:“照公公这么说娘娘是用那第一个杯子的碎片割腕的了?孤还以为是公公回头又将自己手里的杯子再递给安嫔呢!”
这说的大抵就是那第二杯被安嫔拒绝又被裘世安自己灌下去的茶水了……现在看来安嫔会回避自己递上的茶也是因为察觉到裘世安的不怀好意了吧?只她又如何想到人家虽下不成毒,但也能摁住她强行做出一副自尽的模样来!
不止程铮,便是裘世安也听明白了那言下之意,不由便就有些瑟瑟。
可他又是什么人?便是因果报应也是不信的!因此不过一瞬就能自如的笑了:“殿下说的哪里话儿?奴才碰过的东西何等腌泽?又如何敢给娘娘递上去?”
程铮也不过打算刺他一刺罢了,并不深究:“那看来还是第一个杯子的事儿了?可叹孤竟是将那杯子摔碎了。”
裘世安闻言大喜:“殿下也不必这样说,毕竟谁能知道那安嫔娘娘竟会……只是正是因为这人心难测,所以陛下眼下不得不将殿下叫来一问。”
哪曾想程铮哪里管皇帝想要问什么?总之不会是好话就是了,因此又道:“孤也是在宫里住过几年的,因此这宫里的规矩也是知道一些的……孤有些不明白,这摔碎了的东西都是要尽早收起来的,免得不小心伤到了主子不是?”
这话儿倒是无可挑剔之处,毕竟是流传了那么些年的宫规。不但裘世安只有点头的份儿,便是皇帝也只能闭嘴听程铮要问什么。
程铮就道:“且儿臣恍惚记得,这宫里的物什儿都是得记档的,不但来时要记档,便是东西摔坏了摔裂了要清扫出去了,也是要记档在案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