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孤并不清楚,孤只记得这事儿事发之时,恰好是夏秉忠身死恪昔入狱之时?”
这只是一个时间点,却是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睁大了眼睛。
程曦和徐氏不知不知道事发时间的,只是却未曾在意过,毕竟要是夏秉忠和恪昔不出事,皇后也未必会出手,可今日听程铮的意思,却仿佛不是这样的因果关系?
这个时候程铮却已是皱眉道:“若这事儿不是皇后动的手,那旁的人却不知是等了多久才等到这样大好的机会,毕竟”
“却未必是等到的。”徐氏就白着一张脸,坚定的打断了程铮的话儿:“兴许是千辛万苦算计出来的!”
程铮:“……”
程曦:“……”
父女两不可思议道:“算计?这事儿要如何算计?”
却不想徐氏这话儿也不过是一时想法罢了,或者说她虽是有了头绪却是全无主意,但一切尙在启蒙阶段,问不得,一问就要露馅。
好在眼前都是亲近之人,便是漏一漏的也不打紧,因此她不过一愣,就直白道:“虽一时不知是如何算计的,但我想着这事儿若不是皇后做下的,那旁的人要等这个机会却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去!与其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莫若自己创造出一个机会来,且按照皇后素日里的手段看来,这机会也不是那么不易得的。”
就让程铮拍手而笑:“孤总想着哪日给皇后一记好看的,却不想有人比孤更忍不住了,如此说来孤合该好好的谢谢这个人才是。”
程曦只听得去瞪他:“爹爹进以为这是好事吗?那人今日能对付皇后,明日便就能对付你了!”
程铮便就失笑,只撸了一把程曦的脑袋:“孤不过一时说笑罢了,这暗里的人可比明面上的还要难对付些,孤知道分寸的。”
复又看着徐氏正经道:“若说眼下这个局面是那人创造的机会……只不知这创造是从何时开始的?是恪昔入狱之时?还是夏秉忠身死之时?甚至于再往前推一推……那女官的事儿,当真便是皇后做下的?”
程曦:“……”
她顿时诧异:这话里的意思?
当下不止程曦吃了一惊,便是徐氏也不可思议道:“这不可能罢?这天下除了皇帝还有谁能够摁住皇后的头做事?”
“瞧着是没有人能做到。”程铮微微一声叹息:“但我们算计皇后的时候,难道就摁住皇后的头了吗?不也一样将人诱到圈子里去套着了?”
程曦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只却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
但纵使是无言,心中也不是不震惊的,毕竟程曦自知,他们对皇后所有的作为都不过顺势为之,或者更清楚点的说法就是自己不过是被逼上梁山之后狗急跳墙。
但现在,如果程铮的话没有错的话,那便是在阴影中有一个尚且看不清面目的人,对皇后的了解足以支撑那人在几个月前便布好了一盘死局,只等着皇后走进去……
不,这局势又岂是一句了解皇后便能过布下的,光就程曦所知,程铮程镮程钰和皇帝父子四人俱是下场了的,又有各部特别是三司会审涉及的大人们更是一个都没有少而将这许多的人算计在指尖,那个人该是……
多么可怕?
这般想着,程曦的面色就止不住的带上一点惊恐了。
程铮仿佛也是这样想的,因此就扭曲了一张脸道:“这般……这般的人,便是不在高位,只怕也比皇后更棘手些,孤竟是要先将这人揪出来才是!”
“却不好办。”就在程铮几乎要克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徐氏却是蓦然开口了,声音很有几分冷静,但细听之下却是静得过了:“如今对手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连对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摸到,何谈找人?”
又看了程铮道:“且还有一点,那便是殿下便是找到了这个人又能如何?”
今日既是入宫奔丧,那乘坐的马车也须得是彰显身份的那一辆了,因此只见车厢壁上裹着杏黄的厚重缎子,流光溢彩中又有四爪龙在云雾间探出头来,龙尾处是波澜壮阔的水云纹,端的是气势万千。
只此刻车顶却是被白布密密的遮盖了,又有四角和车轮上挂的白布,显眼至极,任谁也能看出车主的这份哀恸来。
又则众人瞧着虽是犹有不足之处,但这时这样却也尽够了,若是太过周全了,没得让人觉得他们早就预料到皇后的死了。
程铮只一笑,伸手将程曦放在车辕上,待得程曦滚滚的爬进车厢之后便将徐氏也搀了上去,自己落在最后也上了车。
待得三人在马车中归置好,余下的下人们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于是常青一声令下,太子府中门大开,车马缓缓驰出,一面用静鞭驱散路上的人流,一面往皇宫的方向徐徐而动。
只虽是有人开路,但车马粼粼,又是京城禁地,便也不好太过放肆,又有此时已是初秋,但阳光依旧将整个车厢烤得暖哄哄的,因此走不了几条街,马车中就闷得人直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此时车厢里却是没有备冰盆的毕竟是要守丧的,太明目张胆的享受却是不好。
程曦便就挪动身子,只移到那车窗边,就抬手将车窗掀开一线,风顿时涌进来,虽不算凉爽,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