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若是程铮不发话,旁的人也不敢贸然出这个头,而现在从程铮的话语中听得这位太子明显是不想要过多计较的至少不会在明面上计较,因此众人不由就放下心来。
而程铮的态度使得那刘侍郎恍惚也是一愣,虽目光依旧看着程铮,却也好歹不那么锐利了。
程铮见此,心中也是放下些许,便就想了一想,只道:“刘侍郎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必要,孤现下里回避了也是可以的。”
只虽说是回避,但他的话音儿却是在现下里三个字上着重了一下,也是在告诉刘侍郎,这事儿左右都脱离不了他的控制,便是自己委婉了,也不过是面上的委婉罢了。
而刘侍郎果然便就听出来了,面色也不由的一变,便就对程铮拱手道:“下官再不敢让殿下回避的,只这事儿……下官委实难以出口。”
登时听得程铮和邱尚书俱是暗自一笑:若真是难以出口,那便就不会有这句话了,而刘侍郎之所以这样说,不过便就是待价而沽罢了。
但便是这般又如何?只要刘侍郎愿意开口,他们总有办法撬开这张嘴的。
如此程铮只和邱尚书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由程铮再一次的开口了:“刘侍郎若是有难处,也不妨一说,孤虽是个无能的,但指不定也能出些许的主意。”
那刘侍郎就笑了:“下官并不是个贪心的人,能得殿下这句许诺便也尽够了,只望翌日殿下切莫忘记今日所言才是。”
说着不等程铮回神,他便就兀自道:“说来此事也不是下官不知道进退,只是悠关小女终生之事,便难免有些失了分寸,殿下也是为人父母的,想来明白下官的这种心情?”
程铮此时正被那句翌日震得不能回神:合着这刘侍郎还赖上自己了?一时便就没有接话,还是邱尚书知机,就插嘴道:“难道那夏秉忠竟是这般大的胆子,连朝廷命官的女孩儿也敢于操纵?”
刘侍郎只瞧着他不说话,那目光有些了然有些嘲讽,好似已将邱尚书的千般算计看尽,顿时便就看得邱尚书也不知说什么了。
但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程铮却是蓦然插话了:“只这夏秉忠虽有胆子,但侍郎大人想必也不是那等子无知之辈,如何便就落了套儿?”
刘侍郎这才收回眼光:“那夏秉忠是六宫都太监,便是朝堂上说不得话儿,这后宫中的事儿却也是一言九鼎了,他说是奉了皇后的命令,下官哪里敢将娘娘懿旨视作无物?”
“大胆。”程铮就拍桌子:“这明显是矫诏!”
邱尚书也被吼回了神,只不及附和程铮,便就急急的看那墙角负责记录的官吏:“这话儿你们可记下了?”
那些官吏正是唬得不敢动笔的时候,听得邱尚书这样问,这才匆忙下了几笔,就拱手道:“回大人的话儿,一字不漏。”
邱尚书嗯了一声,又往那桌面上瞧了一瞧,虽是看不清官吏们到底写了些什么字儿,只到底心中要安慰不少,如此定了一定心神,便就又回过头来看着刘侍郎道:“这般的大事儿,可是说不得谎的,你可有什么证据没有。”
刘侍郎只一笑,那笑容几分潇洒:“要说物证,此时约莫已在邱尚书手中握着了罢?要说人证,不知邱尚书可传唤过下官的家人没有?”
程铮:“……”
这话说得委实话里有话儿。
就听得邱尚书一噎:昨日是叫刑部衙役到这刘侍郎府上溜了一圈,但也不过就拿了几个家丁便就回来了,反正这事儿就是个对刘侍郎的警告而已……这刘侍郎已是回了家的,难道还不明白这点吗?
可邱尚书随即便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那刘侍郎转口便就道:“那夏秉忠那日来却是打着要见下官女儿的名义来的,因此见过这夏秉忠的人不但有外院的那些家丁,便是内院中也很有几个丫头出了面,想必邱尚书怕打搅下官家中的女眷,便就没有传唤,今日下官已是将那几个丫头子带来了,只是她们到底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儿,万不想会遇到这样的事儿的,因此还请大人开恩,与她们留两分颜面才是。”
邱尚书听得且有些不明所以,便就看了程铮一眼,却见程铮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程铮此时确实是在苦恼的,只是他苦恼的却不是如何为这几个丫头留颜面,而是这刘侍郎家中的丫头既然出面了,那刘侍郎家的小姐可见过这夏秉忠没有?
按说这样的事儿委实是有些荒唐的,因为这夏秉忠便再是阉人也没有见闺阁小姐的道理,但现在刘侍郎既然明里暗里的表示了,那程铮便就也只有将这种可能列入考虑之中了。
……但无论怎么想也觉得荒唐,更不想自己简简单单的一桩太监狐假虎威案牵扯这么些屁事出来:须知有时候线头太多了,便就难免会被人揪住要命的那一根。
因此便就试探的对着刘侍郎道:“侍郎家的女孩儿必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只是大家小姐哪里便有抛头露面的道理?因此有什么话儿,叫个丫头子带一句也便是了?”
那刘侍郎且看了程铮一眼,目光中很有些惊奇,只不等程铮再说些什么,他便就恭敬道:“正是殿下说的这个道理,只那夏秉忠上门时趾高气扬,竟是要将小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