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里便像是你说的这样容易了。”程铮就叹息一声:“这夏秉忠近日的行踪已是被人查出来了,光是那周家就让他一次搂了八万两,贾家更是大户,前后加起来孝敬了将近二十万!夏秉忠手里既是有这许多的银子,想来便是再贪婪,这贪欲一时间也算得到满足了吧?那如何便就在这个时候逼得那方太监对他下手了?毕竟说起来,这方太监也很是受了些年的剥削了,若是往日忍的,那今日就如何忍不的了?因此却说不通呢。”
如此程曦的面色便再也止不住的变了一变,却是白嫩中带着一点青色了,小小的银牙咬着下唇,就眨眨眼睛,神色里露出些许的不甘来。
而程铮自然明白此时程曦的心情,且若说在场这三人中有谁最不甘心,只怕还得数程铮为首皇后一次次的举动都是直接的针对他,要他如何能够放下对于皇后的仇恨?
只到底还有几分的理智在,知道这样的事儿可不是仅凭自己的一腔意气便能够成事的,能够凭一己之好倾覆这天下的只有皇帝,可……他现在还不是皇帝呢。
就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又将那诸如小不忍则乱大谋之类的话儿在心中来回的滚了一滚,但这份怨愤之情却到底压不下去,一时间只滚得心中好似有一团火球在那里滚动,将所到之处燎得火光熊熊。
就轻轻咳嗽了一声,只道:“却不急,这样的事儿那是那么容易便能够利用的,皇后既然是这样做了,那想必是有准备的,我们竟是好好的厘上一厘才是。”
说得徐氏也是赞同不已:“正是这样,有些事儿急是急不出来的,还得像抽蚕茧一般一点点的剥离了才能看到真相呢。”
夫妻两一应一合只说得程曦有些止不住的面红:“却不是曦儿性子急,而是曦儿想要帮着爹爹呢!”
程铮就止不住的笑道:“孤哪里不知道这事儿?正是因为孤知道,才见不得你这样急呢,若是为了孤将我们的小郡主急坏了便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只在这屋子里溜了一眼,却见那茶壶茶盏俱是在地上了,虽因为银错金的质地没有摔坏,但到底不能用了。就只能上前一步,只将程曦往怀里搂了搂,安慰道:“却不急,这事儿便是今日想不出来也是没什么的,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都查着这事儿呢,我们且看着也未尝不可。”
只虽是这样说,但面上不免带着了些许不甘和愁苦之色。
程曦如何看不出他的脸色来?便是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事儿是越早理清越好的,便不说反手扣皇后一记,只说自己能够保护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因此程铮虽是宽慰她不急,但她心中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事儿。
只越是放不下便就越想的脑门隐隐生疼,好似有千百根针在其中不断的搅动着。
程铮看着她也不甚好受,可到底也只能扼腕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我的儿,你的心情孤能够理解,只这事儿果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便好似那千百根丝线绕在一处了,却又要从哪里找那个头呢?”
程铮不过便是一声叹息,不想却让程曦的眼前一亮
找那个头?
对啊!她现在的想法尽数是对那些已经出现的事实的肢解,或许找到了片面的真相却是破碎的不成体系,她为何便不能从源头上去发掘发掘了?
只这事儿的源头是什么?
是贾元春!是女官!是皇后想要往后宫中招人!
那自己如何便不能从这里开始着手?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便就止不住的一亮:“果真是爹爹,这样的事儿果真是从源头上找起比较好皇后是要收集女官吧?”
程曦只听得哑然了一下,一时之间却是误认为程铮只怕又要做出那正人君子不屑于阴谋诡计的做派了,不由便就有些头疼,就强笑道:“爹爹这是何意?须知有些事儿肯不肯定的却只有当事人知晓呢!如今爹爹问我要这个肯定,却要我如何说?可若是因为这不肯定而袖了手,只不知这样的事儿哪日便就会害到我们头上。”
因着想要劝服程铮,她的语气便就颇急,顿时使得程铮不由就看她一眼,失笑道:“你也莫慌,这事儿你既提出来了,那孤必定是会上心的,且孤的话儿也不是为了叫你们闭目塞耳,不过是孤又想到一个观点,难道你们便不想听一听?”
说着不等程曦松口气,他竟是又笑道:“孤只是想着,有时这有可能竟是不比那一定差多少。”
就迎着程曦和徐氏略略有些困惑的目光道:“你们与孤说了那么多这安嫔的孩子流得不明不白,只依着孤的看法,便是安嫔的孩子流得明白,只怕她的心里也会糊涂呢。”
不想这话一出,那糊涂的人便就变成徐氏和程曦了,母女两对视一眼,就由程曦开口道:“爹爹这话却是怎么说的?”
程铮便就笑了:“你既然知道这龙胎是何等重要,那安嫔又如何会这般容易的接受自己落胎的事实了?即便真是她自己脑子犯浑去采那什么梅花上的雪水,但想来……若有人告诉她这孩子是被人害了去的,她也会乐于接受吧?”
徐氏瞧着还有些糊涂,但程曦已是反应过来:“爹爹的意思是我们竟是别管那许多了,只咬死这安嫔必是被人害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