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无休的闹下去,而且此事程環若是真的插口了,那程钰只怕……就脱不了身了。
皇帝不在意程钰,但他十分异常的在意自己的名声便是想要废去程铮都还要瞻前顾后的怕自己落下个不慈的名声呢,怎么会愿意程钰坐稳了乃至于灭口之事使得自己也因为管教不力一并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般想着,心下便是一定,只看着程環道:“此事仿佛却是这么一个理儿,你总是那甄家小姐的姐夫,按说是应当避嫌的。”
就让程環是目眦欲裂,却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可皇帝却在这句之后犯了难。
别误会,皇帝并非不想拦住程環,只是这怎么拦却也得好生思量一番。
现在成年的三个皇子中,程铮是太子,因此惯常是跟在皇帝身边听政的……只他的岳父是礼部尚书,因此这礼部便就算做程铮的势力范围了,此外程環在刑部坐了几年的堂,而程钰在去年被皇帝送到了工部
应当该看出来了吧?
掌管着天下兵马的兵部,掌管着天下钱粮的户部,以及掌管着官员升调的吏部,可都牢牢的掌握在皇帝自己的手里呢!
而此番若要调动程環?却是让皇帝犯了难,他不好就这般让程镮回家去喝茶,可要他将人调到兵部户部吏部中的任意一个部门?
呵呵,打死皇帝也不情愿。
那又该怎么做?又有哪个旮旯角儿能够塞下一个皇子?
皇帝的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是将六部一番轮转,只是却越想越没个主意,蹙眉间目光向着下方一扫,便就看到徐浩低垂了眉眼站在下方,那面上虽是尽力做出了一副平静的模样,可细看之下却仿佛有那么一两分的不甘?
就看得皇帝遽然睁大了眼睛礼部!
这礼部尚书徐浩已是被皇帝罚去修书了……自然,因为他正二品的身份此时还是能够上朝的,但光上朝不理事儿又能够有什么用?因此这礼部可以说是空了。
虽说礼部现在还是有人主事的,只这主事儿和主事儿还不同:毕竟那邱侍郎可不是程铮的人!
别问皇帝是怎么知道这点的,礼部工部和刑部的人际关系他可清楚着呢!……重要的如果这邱侍郎不是程铮的人,那在徐浩修书的这段时间,礼部在程铮的手里可是握不稳的。
那……就在这礼部从程铮手中半脱手的时间段里将程環塞过去呢?
皇帝的这个主意虽然只是灵光一闪,但就在他意识到这个主意之后却觉得这个主意真是该死的绝妙!
因为这样做不但能使兵部户部和吏部依旧牢牢的握在皇帝手里,还会让程铮和程環都握不稳礼部
便再是说徐浩已经不管事儿了,也得记住虎死余威在这话儿!徐浩在礼部多年的经营,岂是一朝一夕便能抹去的?
可便是这样,程環会因此而放弃吗?会因为徐浩残余势力的干扰而不试图将礼部收入囊中吗?
绝对不会。
因此在将程镮调动到礼部之后,皇帝竟是可以就此看一出好戏了:程環和程铮在因为礼部的控制权而相互撕咬的一出好戏两人都势在必得,却两个人都没有足够的实力,因此这场架不会也不可能有绝对的胜利者,有的只是两败俱伤。
只不等他再想些什么话儿出来,那皇帝已是沉稳的开声了:“老三这话着实让朕挑不出个不是来,且众位爱卿”
众人躬身一礼,只恭敬的等皇帝发话。
而皇帝顿了一顿,就道:“老三怎么说也是朕的亲生骨肉,因此我也难免偏袒一些,今日便就当着大家的面儿讨个情面,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如何?”
天下之主说话,谁敢不应?别说只是给程钰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便是他现在指着程钰说人就是清白的,众臣公也只有恭恭敬敬的赞同程钰果然是清白的。
便是程環此时已是涨得面色紫红了,不也不敢说一个字吗?
只不等众人的心思按下去,那皇帝却又遽然转口了:“只甄家也是开国有功的大家了,因此甄家小姐也算是忠烈之后,朕也不忍心看着这样的孩子流落于歹人之手……便就劳烦刑部一回吧?”
这话不止使得程環本便要发黑的脸色遽然回转了去,程钰也是蓦然一声大叫:“父皇”
刑部是程環听政的地方,叫刑部来查这事儿,父皇您不是明摆着坑我吗?
就叫的皇帝也懵愣了一下,方才回转过来:“只此事事关皇子,便是说一句攸关重大也不为过,且那山阳已是位于山东境内了……只刑部一家办案只怕难免有些疏漏,便由大理寺和都察院跟进如何?”
皇帝的话是疑问句,但表达的却肯定不是疑问的意思,因此这事儿……竟是又变成了一桩三司会审的大事儿。
真是荒唐之尤!
程铮作为太子在列朝之时一向是站在众人面前的,此时也克制不住的就微微侧过头目光只往身后一溜,恰好正看到大理寺卿虽是面无表情,只目光中却是隐隐透出了几分绝望来。
这可真是……
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程铮还真想扶着墙痛痛快快的笑上一场:从去年到今年这都几场三司会审了?尼玛的还尽是和皇家脱不开关系的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