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是嫌自己的名声太好了吗?
这样一想,程環为什么选在今天发难似乎也就能够明白了。
程钰的身后已经有一个皇后母亲了,还有一位出身修国公府的妻子,因此在程環看来,他并不需要也不应该再有什么别的势力支持了。
可程钰自己并不会这样想,不但不会这样想,他甚至于恨不得在程環身上狠狠的咬下两块肉下来:此时程铮还在太子的位子上稳稳的坐着呢,你就这么急着来对付我?
但即使是已经急得连眼睛都红了,程钰也紧紧的咬住牙关不开口,便如他不能开口将所有的罪责推到甄二小姐的身上一样,这将所有的事儿推到程铮身上的话同样也是不能说的……不,这话甚至于是一把比甄二小姐的事儿还要锋利的刀子,只要出口那便是个一个万死!
……所以,又该怎么办?
人群在沉默,而作为人群视线中心的程钰更是在沉默。
在有的时候,便是程钰自己也不由得会对所谓的皇子身份带来的生活方式产生某些质疑这样两面三刀的虚活他究竟还要过多久。
但是他没有选择,他只能这样活下去,还得努力的活,活得比所有的人都要高高在上
直至坐上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
不过现在还不是感叹悲哀的时候,因为眼下的问题如果不处理好,那他便只有在这里歇菜了。
因此只是短短的一个转瞬之间,程钰便就顾不得程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放在了如何逃过这一劫之上。
只是短短的思量之后,他同样在这大殿之上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的磕在金石地砖上带来的是钻心的疼痛,只是这痛不但使得他的眼泪都要彪出来了,也使得他的脑子在这瞬间便是回过神来了。
他不能闭嘴,他只能开口,就算他说的话是废话也好,只有开口才有机会!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这时候的沉默就等于默认,而默认就是变相的承认……
而他绝对不能承认!
因此没有丝毫停顿的,程钰开口了:“父皇,此事儿臣冤枉啊!”
可就在程钰这句之后,不等皇帝说什么,程環便是一声冷笑:“三弟这话我不好评判什么,只我在刑部呆了这些日子了,再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上得堂来,脱口而出的仿佛也是这一句。”
就说得程钰看着他只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到底也知道这是在奉天殿之上,众人的眼皮子之下,因此他便就不能直接向着程環唾过去。
因此将后牙槽磋磨了几回之后,他才勉强按捺住怒火,只对着皇帝启禀道:“父皇,儿臣知道如今这般,却不是儿子说什么便能是什么的时候,只儿臣在此事之中确实无辜,因此儿子恳请父皇还儿臣一个清白!”
就说得皇帝略略的沉咛了一番,这才有些迟疑:“你却要怎样一个公道?这个公道……又要如何才能给?”
程钰只咬牙:“这事儿若依着儿臣的说法,想必在二哥看来是不公的,且也难以杜绝这天下的悠悠众口”
程環就哼笑:“原来你也知道这点?”
程钰对他已是不做理会,只径直对着皇帝道:“只是要儿臣说,此事依着二哥的说法也是不公,世人皆知二哥是那甄家小姐的姐夫,且二嫂和甄小姐又是姐妹情深,因此难免他们便会采取对那甄小姐有利的说法,如此便是冤枉了儿臣,只怕他们也不会自知。”
就说得程環是勃然大怒:“三弟这话却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在刑部呆过,难道三弟认为自己竟是比刑部的人更会办案不成?”
程钰此时已是怒极,便就清清冷冷道:“办案自然是比不上二哥的,只是小弟身为当事人,便少不得多为自己打算一番罢了。”
顿时便让程環一哽,却是不好说话了。
直到这时终于有人回过味来了:程環今日这出只怕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早有预谋。他早就算到了这事儿是个无解的谜团,因此正要趁此机会将这污名牢牢的扣在程钰的头上。
程钰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因此一张面孔是早就白里泛着青了只不过不是吓的,而是气的:“二哥这话小弟便就不能明白了,别的不说,只说这甄小姐是世代居住于金陵的,我便再是迷了心窍,还能冲到金陵去抢人不成?”说着便就转向皇帝:“父皇,儿臣自打生下来便就没有离开过京城啊!”
皇帝几乎下意识的就要点头,却就在这时便就听到程環抢话道:“那甄小姐来京城已是这京中人尽皆知的事儿,别的不说,便是问这堂上的大人,又有几人不知道这件事?”
就说得众人面色尴尬,更有几人克制不住的咳了一声。
而程钰听了这话,更是冷笑连连,就讥讽道:“那便更让人不能明白了,这甄家小姐千里迢迢的离家作甚?这京中可是有什么事儿使得那甄家小姐不惜大老远的也要来京城?”
就说得众人更是面色精彩纷呈,一众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浮现出一种心照不宣的猥琐来。
但就在众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际,程環却是气定神闲:“我的妻子正是这甄家小姐的族姐,二人在闺中时便相交莫逆,贱内嫁来京城也有数年了,甄小姐想念姐姐